放手……”
“不自量力。”容钦冷哼一声,这才松了手上的力道,将席卿熬好的药递给裴祈:“把药喝了。”
裴祈端着药,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容钦,在他强硬的目光下,小口小口的把药吞了下去。
甚至苦的眉头直皱,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见她把药喝光,容钦才放过她,远远的坐在一旁精致的软椅上:“说吧,为什么要自尽。”
呵,为什么要自尽?
裴祈不免有些好笑,对上他探究的目光,毫不遮掩自己的颓败不堪。
她带着自嘲的笑意落在容钦眼底:“丞相大人难道觉得,于一个女子而言,那可笑的清白之身远不及性命重要,对吗?以至于我可以为了保命,什么都不在乎。”
“尚若那时我没有咬舌自尽,如今的残破之身,只怕是路边的野狗见了也要唾弃吧。”
“叶柔不是什么心怀大义的女子,只想把自己献给所爱之人,旁人……不可染指。”
莫说后厨那些伙夫,哪怕是你容钦也不能。
所以那晚她才会打容钦一巴掌,以至于最后遍体鳞伤。
叶柔是否爱容钦她不知道,至少,她裴祈是不爱的。
“以你的意思,本相不是你所爱之人?”容钦面无表情,随手端起桌上的热茶,浅抿了一口。
裴祈顿了顿,口中的苦涩依旧清晰,她将残留的药水咽了咽。
尚若她现在的身份是裴祈,她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不爱。
可她是叶柔,还要需要这个身份与容钦逢场作戏。
断然是不能这么干脆就说不爱的。
良久,裴祈苦笑了声,在容钦的审视下幽幽开口:“大人觉得,叶柔应该爱你吗?”
没等容钦开口,裴祈又道:“我嫁给大人那天开始,只是因为打碎了茶碗就被软禁在清心院,自此度日如年,就连见大人的次数也是寥寥可数。”
“直到昨日,大人带我回叶家,甚至让我与爹爹单独叙旧,叶柔感激涕零。回来的路上,大人曾万般温柔,还要陪叶柔过那从不敢奢望的乞巧节,那一刻开始,我以为我会爱上大人。”
“只是昨晚,大人的举动,让叶柔无论如何也不敢爱……”
“啪——”
裴祈的话音刚落,容钦手上的茶杯就被他硬生生的捏碎,茶水顺着他的胳膊一滴一滴的滑落在地。
他阴沉着脸,强忍着暴怒走向裴祈,钳住她的下颌,虎口抵住她的下巴,咬着牙一字一顿:“你以为你的爱在本相这里很值钱?本相根本不在乎!”
“只是你嫁进丞相府,这辈子就都是本相的人,还需记住你的身份,做好一个妻子分内的事,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心思。”
“至于你口中那可笑的爱……呵呵,叶柔,你只是本相用来控制叶崇的筹码,没资格谈什么爱。”
容钦的耐心用尽,也不想与裴祈多费唇舌,甩开裴祈的头便拂袖离去。
裴祈倒在榻上,望着容钦的背影咬紧了下唇。
心里更是将他骂了一万遍。
蛮横、无理。
枉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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