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他也绝不会容许太子出狱,太子并非是他所想要的君王。”裴祈顿了顿,脑子里又回想起了那些被段千钧杀掉的美人,以及那群诡异的西域人:“更何况,段千钧此人心思不纯,我怕接触的多了,会反被其利用。”
“更何况,段千钧当年远赴千佛山的原因到现在还不清不楚,我与他合作不过是燃眉之急的相互利用,如今局势尚且稳定,此人断不能深交。”
这世界上有太多善于伪装的人,段千钧那副皮囊下掩藏的真相,或许比他嗜杀成瘾的名头更为可怖。
江陵枫耸了耸肩,知道裴祈心中自有算计,也就不再多问。
打消了江陵枫的疑虑后,裴祈坐直了身子,凝眸而视:“距离先帝过世,已经足足两月有余,先前因为长公主手上的第二封遗诏,我等尚且能阻止江逢川登基一事,可朝廷不可一日无主,眼下群臣躁动,是人是鬼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皇位,即便有那封遗诏的牵绊,新帝一事也耽搁不得。”
“所以救出太子一事迫在眉睫,只有将大晟天下交到太子的手上,我才能放心。”
“我也好洗刷罪臣的名头,重新回到朝堂。”
虽然裴祈说的没错,可是崔少恭心里还是存有疑虑:“荒寥不是说江逢川谋害先帝的证据已经被毁了么,到底李适与你说了什么,才让你有把握救出太子?”
江陵枫:“同问。”
裴祈垂眸,回想起了那日与李适见面的场景:“李适与我说……”
“太子入狱那日,他曾受一位高官之命,被迫说出太子照料先帝时所用的药被下了毒,并且指认太子是真凶。而实际上,先帝用药之前必定经过重重试验,想在先帝的药里投毒,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可他受那位高官胁迫,只能这么说,想来那位高官,便是容钦了。”
江陵枫蹙着眉,还是不解:“虽然话是这么说,可这个李适当时指认太子重罪之时可是说的斩钉截铁,与容钦一唱一和,为何偏偏这时候来找你说出真相?还有,他一个宫中太医,又是怎么知道你在太尉府的?这其中太多蹊跷,万一这只是容钦的圈套,目的是为了引你出去……”
“不行,我怕有诈。”
裴祈叹了口气,对江陵枫所说并没有否认:“不光你怕,我也怕。”
“可我那日与李适交谈之后,又派荒寥去调查了一番,自从太子入狱之后,李适便再也没有出过太医院,容钦也没有去太医院寻过他,倘若此事真是容钦授意,凭荒寥的本事,又怎会查不出半点动静?”
“更何况,李适乃是先帝重病时的贴身御医,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才可令百官信服。”
“可是……”江陵枫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却被裴祈抬手打断。
她的双眼模糊,但还是凭借着意识环顾了下四周,试图将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其实,真正害死先帝的罪魁祸首是谁,我们都心知肚明。可如今证据已毁,我费尽心思的想尽了所有办法,都不能让江逢川认罪伏法,所以我只能借此机会先救出太子。”
“如果我们还不相信李适,那唯有继续等下去。”
或许在座的各位都有这个耐心,可……
诸臣呢?
他们会有耐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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