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山狼狈为奸,不知祸害了多少忠臣良将,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到那时才真的是人命如蚁。
见儿子似乎真的伤心了,邓老夫人又不忍了,咳嗽一声道:“坐吧。”
青筠把椅子放下,没敢抬头,退到了邓老夫人身边。
黎光文只得坐下来。
“你既是与锦鳞卫吵了架,锦鳞卫又怎么会把你送回来?”
该不会真如老二媳妇说的那样,是先来认认门然后秋后算账的?
提到这个,黎光文有些气愤:“儿子不是与锦鳞卫吵架吗,谁知那雇来的车夫居然驾着马车就跑了……”
邓老夫人满心苦涩:混账儿子还没一个车夫有眼色!
“儿子没了马车,又下着雨,就迷路了,然后他们那个领头的就命两人把儿子送回来了。”黎光文想到那个锦鳞卫头领,忍不住蹙眉。
原来女儿认识的那人是锦鳞卫的!
儿女长大了果然让父母操心啊,怎么能胡乱交朋友呢!
“这锦鳞卫,也有好心的时候?”邓老夫人琢磨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看一眼清俊无双的傻儿子,叹了口气。
做父母的,真是操不尽的心啊!
等邓老夫人走了,只剩下黎光文与何氏二人,何氏鼓了鼓勇气道:“老爷,我给您把头发梳起来吧。”
“好。”
何氏愣住。
等了一会儿,黎光文蹙眉:“怎么?”
何氏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飞快跑了。
黎光文呆了呆。
片刻后何氏气喘吁吁跑来,笑靥如花举着雕花象牙梳:“用这把梳子给老爷梳发,不疼的。”
柔软的手指抓起湿漉漉的发,黎光文有些别扭,却终究没有躲,淡淡道:“穷讲究!等会儿一起去看昭昭吧。”
躲在角落里的黎皎死死攥着拳,指甲陷入掌心里去,一双好看柔美的眼睛渐渐蓄满泪水和愤恨。
父亲他,终于忘了母亲吗?
所以说,再好的、再坚固的感情,都比不过活着的。
“大姐。”少年独有的清朗声音响起,黎皎豁然回头。
“三弟?”
“大姐,你哭了啊?”黎辉抬手,替黎皎拭泪。
黎皎偏头避开:“让人看到不好。”
黎辉咬了咬唇。
大姐怎么越来越在乎这些虚的了,他们是亲姐弟,姐姐伤心了,做弟弟的安慰一下,还要怕别人嚼舌吗?
“行了,你快回去读书吧,以后别再胡乱跑出去,下着雨,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我不也是担心父亲和——”黎辉想到乔昭,没有好意思说出口。
黎皎心中一沉。
连弟弟也开始关心黎三了?
“看不出,辉儿还挺关心三妹的。”
“今天的雨下得太大了……大姐,我回屋读书了!”黎辉红着脸跑了。
黎皎看了一眼西跨院的方向,抿了抿唇。
翌日一早,乔昭醒来,声音沙哑:“阿珠,给我端杯水来。”
阿珠扭身端来水,伺候乔昭喝下,低声禀告道:“姑娘,婢子今早去厨房,无意中听到厨房的人在议论,说昨天搭您车的路人有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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