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块钱的骗术
李云海满腹心事，思谋本钱的事。
他没有回店里，而是先来到火车站买票。
他把自行车在车站停好，交了2分钱的保管费，然后进入售票大厅排队买票。
这年代，除了出差的人以外，一般人很少外出，但车次也少，所以票并不好买。
火车分特快、直快、慢车。
特快列车属于高大上，只停地级以上的城市。
举个例子，从省城到郴市，中间只停株、衡两站，路上耗时6小时。特快虽然快，但票也贵，西州到郴市的非卧铺票是8元钱。而卧铺票，则基本上是非卧铺票的双倍价。
当时第二等级的火车是直快，直快停县城以上城镇，同样的从省城到郴市，中间停靠四个站，耗时大约6个半小时。直快票比特快票便宜，省城到郴市的非卧铺票6.8元。
最后一档的列车是慢车。慢车经过任何一个五等小站都停。例如从郴市到花城，第一站是槐树下，第二站是坳上，第三站良田，第四站邓家塘……跑了四、五站路，还没有走出郴县的地界，更不要说郴市地区的地界。
“你可真厉害！”李云海说道，“我要去趟冬莞，下午的车，明天上午到花城。”
林芝父亲还好，她母亲那个性格、态度，让李云海敬而远之。
李云海赶时间，所以只想买特快车票。
售票员说要明天晚上。
候车室里人声鼎沸，社会各个阶层的人都能看到。
李云海拿着票出来，取了自行车，沿着五一大道回店里。
李云海现在正缺钱用呢！
妇女很是惊讶，又数了一遍，还是九张！
妇女好心用十块钱，换回了九块钱的零钱！
妇女拿着一大叠零钱，也不数了，要装进包里。
售票员告诉他说，特快车次只有明天才有票了，今天晚上六点有一趟慢车。
李云海心想，林小姐，我和你不熟啊！你就不怕我借了你的钱跑路？
“暂时还用不到。”李云海只能如此说。
他问道：“同志，今天的特快或者直快还有没有票？”
所以他格外的警醒。
他把钱分成了几个部分，背包、口袋里各放了一些，胶鞋的鞋垫里面，也各放了十块钱，以防万一。
青年人也不恼，也不强求，转身找旁边的人去换整钱。
妇女听他说得这么有理，也想好心帮他的忙，便掏出十块钱来，说道：“我只有一张十块钱的，换给你吧！”
青年人愁眉苦脸的道：“我是做小生意的，收到的全是分票和毛票。我家堂弟结婚，我回家参加婚礼，总不能拿一袋子零钱送给他当贺礼吧？所以才想兑换成整钱。大姐，你有没有？换十块钱就行了。”
他数得很慢，慢到别人能看清楚每一张钞票，一边数一边念念有数：“一、二、三……”
有人提议说赶紧报警吧！
林芝毫不忸怩的说道：“如果你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帮你问我爸妈借钱。”
李云海心下一震！
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问家里人借钱？
李云海说计划有变，刘世滔不去了，我一个人去。
李云海把自行车钥匙还给林芝，说道：“我现在就得走，这边你就不用管了，关几天门没事的。”
整个过程，清楚明白，公开透明，似乎毫无破绽。
他只有一个书包，这次出远门，可以不用带维修工具，他把书包清空了，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
李云海想了想，也不客气，用她的皮包装了东西，说道：“谢谢你，林小姐，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青年人呵呵一笑，说道：“同志，我是个体户，卖针头线脑和钮扣的。”
“同志，你好。”一个精瘦的青年人，忽然前来搭讪。
“买！多少钱？”
林芝抿嘴笑道：“我也是闲得无聊，觉得找个事做挺好玩的。你不用管我，我有空就来这边坐会儿，没空我就不来了。”
这得是多大的信任！
李云海花32块钱买了张特快硬卧车票，票价相当于他到机械厂上班的一个月工资！
“咦，怎么只有九张？刚才看着他数了两遍，明明有十张的啊！”
上中专时，家里人想给他买一双体面点的皮鞋，李云海没有同意。
她以为只是这一叠钱不够数，便换了另一叠钱继续数。
李云海心生感动。
旁边坐着的一个妇女笑道：“见过换零钱的，头一回见到换整钱的！”
林芝见状，把自己的皮质背包递了过来：“你用我的包吧！出门在外，总得讲究一点排场不是？你这黄布书包也太老土了一点，你怎么和别人谈生意呢？”
“一、二、三……九！”
林芝送他到门口，问道：“你要买二手复印机，本钱够吗？”
还是九张！
骗子用九块钱，赚到了一块钱，一天骗几个这样的人，他月入过百了！
等妇女数完这一百叠钱，骗子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李云海问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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