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只能悄悄地计算着,想着自己周全,却又恼于自己无能,终无计可施。
祖父一心扑在朝政上,祖母镇着内宅,大伯母管着中馈,这般说词,是经祖母授意,由大伯母安排孟家下人,巧至坊间各个角落散播。
孟仁吉心里明白,在这个府里,真正关心他处处为他着想的,唯大妹妹一人。
今儿李寿帮她在陆罗那儿把赔偿讨回来,便是时机到了。
可以他庶出的身份,在庄子上又形同下人生存了十年,如此粗鄙无才的他,能得什么好姻缘,他那亲祖母能有多大的神通,能为他说得一门什么好亲。
大妹妹送来的这七千两,于已身无分文的他而言,无疑是旱时雨。
经大妹妹将他那般高调地接回孟府,令他曝光于坊间众人之下,清楚明白地告知所有人,孟府还有一位二公子,且得孟大小姐相护,终是血脉相连,手足情深,他孟仁吉,并非孟府弃子。
现在却大不相同。
此后孟府放什么话,他也知晓。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宝珠金银担心得很,赏春也是有意无意地时不时借话发挥,跟孟十三讲明一个道理,那就是只要孟十三一日未出阁,丧母的孟十三唯有紧紧抱住孟老太太这条大腿儿,孟十三接下来的说亲、定亲、出嫁,才能得到最好的安排。
此道理,孟十三不是不懂。
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成了真。
孟老太太复又提起来桃花宴上之事:“景姐儿不懂事儿,与董家的大小姐打起来,你作为长姐,理应劝阻,如何能不劝阻不说,还横加一脚?”
今日文原去坤正阁买宣纸,那是五两月银剩下的最后一两。
“嗯。”孟仁吉应着,想着总有一日是要报答大妹妹待他的一片真心的。
还是文原告知他的:“公子,坊间都在传,过去十年公子在庄子上养病,眼下病好了,自是将公子接回孟府,以公子的年岁,也该说亲了。”
孟十三无不答得仔仔细细,末了道:“祖母,殿下实在是太好了,也不知殿下何时才能再来府里,夭夭好跟殿下当面致谢。”
十年的不管不顾,一朝得回,也不过是换来他亲祖母轻飘飘的一句养病罢,且时刻未忘记他,最后一句他该说亲了,便是最好的证明。
且宴会结束的当日,一回来宝珠便将宴会上所发生的事情,尽数同祖母如实禀了,此前祖母没同她算那一脚的账,这会儿算起来,估计是祖母另有话要说。
孟十三不免竖起耳朵,乖巧地顺着说:“是,夭夭往后会注意的。”
“我记得过几日,是董家二小姐的生辰,你与景姐儿趁此机会一同去董府,给董二小姐贺一贺,桃花宴上打架之事,也就过了。”说到底,孟老太太真正的目的,也是不想因着小辈之间的嫌隙,伤了孟董两家的和气。
早在桃花宴过后,孟十三也打听过董家看待夺嫡的态度,结果是中立,董右侍郎董布,实乃完完全全的纯臣。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