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何而来的缘由。
倘若非是东家亲口对他言,任他与老严千思万想,他们也绝然猜不到会是这么个源头,竟只因着十三小姐在东家面前,对他们二人进行的完全不同的看法见解。
许久,他喃喃道:“本以为东家是快要入魔障了,不料竟是早在多年以前,东家便已入了魔障……”
不然怎会因十三小姐的一番话,便在这么多年以来,信任他更甚于老严。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他刚弃文不久,刚刚得十三小姐从中搭桥,进入雀仙楼谋求生计,那会儿他与东家,彼此不熟悉,更愰论信任。
东家却能在此后不久,因十三小姐之故,而对他坚信不移。
金白昔缓缓坐回座椅里,他至今清晰地记得十三小姐当年对他施以援手时,对他露出的那一抹笑容,那是他贫寒的人生中,照亮他的第一束阳光。
他早忘了坚持,所幸……底线还在。
崔瑜想早点儿看到画儿,便得早点儿把人给孟十三送过去,聂宾尚未从金陵回来,他便让湖岩走一趟,从他的部曲当中先去挑选数名符合孟十三要求的女部曲。
湖岩领命。
湖峭进入小院楼阁,恰与湖岩擦肩而过。
小院楼阁面阔三间,一楼中间厅堂,左右各是茶水间、值房,二楼靠后门这边的一间是书房,另两间被打通作为崔瑜的寝屋。
湖峭上楼进入书房时,崔瑜正站在窗边往下看,下面不临街,只是一条长且窄的后巷,在这里他可能很清楚地看到雀仙楼的后门,有时甚至能听到后巷两边出入口的喧嚣。
“七爷,孟大小姐离开雀仙楼之后,孟家大车直接驶出满江坊,看方向,是回孟府去了。”湖峭奉命跟了一段,确定了孟十三主仆是往孟府的方向回,他便回来复命。
湖峭没有跟到底,是崔瑜的意思:“可有他人也跟在她车驾之后?”
“小的没有发现。”湖峭谨慎地答道。
天子脚下,人才济济,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只黄雀的身手更胜湖峭此螳螂,那纵然有,湖峭也没有发现,实属正常。
身居京城,崔瑜自来谨言慎行,从不仗势欺人,更从不自视甚高,湖峭的回答,虽是底气不足,却也中肯:“从今往后,我要肯定确切的答案。”
湖峭一愣:“七爷?”
“从前我并不在乎京城所发生的种种,现在……”崔瑜转过身,他背着光,神色隐晦,“不同了。”
“诺!”湖峭难掩激动,他家七爷终于振作起来了!
孟十三一路直回孟府,也非是她不想到别处逛逛,实在是上一回她也说要回府歇息,结果在雀仙楼大干了一场,以致声名大噪,且是不太好的远扬,今日目的已达到,又平安无事,她还是早些回府的好,省得又徒生枝节。
宝珠今日再进雀仙楼时,她的心房便险些要跳出喉咙,好在从进去再出来,没再遇上突发事件,眼下便要快回府了,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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