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点了点头。
孟府下人一到太医院,余明路一听明白,二话不说便跟着孟府下人到孟府,到时孟十三仍睡得迷糊,只是嘴里没再说胡话,较之先前睡得要沉一些。
孟老太太倒是也想请,奈何半夜三更的,饶是拿着孟天官的名帖,她也不好意思让下人去敲余府的大门,最后只好往日夜都有当值的太医院请。
“孙儿这便回院。”孟仁平转身离开。
宝珠耳朵几近趴在她嘴边听了半晌,才终于听清她在呢喃着什么,方知自家小姐是在日间被吓到魇着了。
不然长兄尚不如一位宫中嬷嬷清楚自家妹妹的病况,着实说不过去。
她想着请不到余太医与余小太医,那先请别的太医过府来给长孙女看看也好。
宝珠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让岫玉到上房禀报,最好是能连夜请来余小太医。
吴氏倒是让下人到姜姨娘跨院里禀孟知年一声,结果他让她自己看着办,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余下的三兄弟则相谈甚欢之下,喝了几杯小酒,结果三人都醉倒了,这会儿正挤在一块儿睡得天昏地暗。
赏夏即时回孟仁平的话:“大公子,大小姐是日间吓到了,宝珠守在床榻旁,听大小姐一直在说胡话。”
孟仁平呢喃道:“那确实是在日间被吓到了……”
“说什么胡话?”孟仁平问道。
仔细写好医案,开好药方子,随从苍术收拾着医药箱,他则将方子交到赏春手里:“都是一些常见的药材,想必贵府应是长年有备。”
他穿戴整齐从前院赶到后院,便被孟老太太往回赶了:“龙舟翻船之事,事关殿下东宫之位的安稳,实为重大,你身为东宫属臣,更要养精蓄锐,方能思虑周全。”
孟老太太十分担心:“余小太医,我家夭夭可是被烧得糊涂了?”
“一会儿说姜小姐要打人了,一会儿说龙舟翻了乃是预示,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差不多都是这两句。”今晚是赏夏守夜,岫玉跑到长春院上禀时,她知得最为清楚。
已是三更天,恰是子时,天地一片黑暗,高远在前头提着灯笼引路,他边走边思索着,明日一早,要不要将大妹妹病了之事上禀殿下。
岂知睡到半夜,浑身突然难受起来。
今日端午,上晌爬山,下晌动脚又动手,出力气又出妖气,难免疲倦不堪,回府后又与水蛇在书房说了那么久的话,中间还费神画出墓碑,到水蛇住进水缸里,用过晚膳之后,她再召风筝问上几句话,洗漱躺下之后,一闭上眼,便睡了过去。
赏春接过药方子,大略看过方子,喜不胜喜地点头:“是!都是长年有备的!”
“煎法与平常无异,取三碗水,煎成一碗,即可。”余明路说道。
孟老太太闻言也是宽心了不少:“赶紧去煎来。”
“诺。”赏春带着金银一起去府里放置药材的大库房,两人一起取药一起煎药,能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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