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侠秦琅
昭观十三年,惊蛰。
大周西境,青州,剑平县。
边境的小县城,虽比不上中原螭江两岸的大城那般车水马龙,几条小街小巷也算是攘来熙往。
与官道相连的主街上,有个老叟,正在雨后的茶摊上说书。
啪——!
“天水垂枯城,仙阙螭江开!”
“话说就在咱剑平关外的天山顶上,有个女子,乃是真正的仙人。”
“传言,从天山流下来的万里螭江,便是天山女子一剑劈出来的。”
……
说书老头摇头晃脑,却没注意到台下座位上的客人们逐渐吵嚷,正在陆续起身,跟着很多街上的行人,纷纷前往同一个方向赶去。
“快点儿!县衙出大事了!”
“……”
已签约,求各种票和投资什么的。
“即刻出发。”
杀完人后的秦琅,显得格外平静。
……
咔嚓!
敢情这小哥,不是揭榜,是来自首的?
“老爷伱看,就是他自称血刀门主,叫秦琅…”
“是吗?”
秦琅翻了翻手里厚厚的《心魔录》,很难想象,某个天山女子行走江湖的时候,竟把那些惹过她的坏蛋全都记了下来,几乎挨个杀光了。
……
顺便也见见世面,历练红尘。
县令缓缓点头,都十年了,自从十年前,三大宗门之一的天合宗将宗业染指青州后,就没听说血刀门还敢在江湖上嚯嚯了。
她明明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秦琅一眼,然后…然后单纯地觉得,他比一般男子好看了些,潇洒了些,就又多看了两眼三眼,四眼五眼,不知不觉就从他踏入衙门看到了现在而已。
“嘻嘻~小姐先相中的男人,当然是小姐的呀,你不发话,奴婢才不敢随便抢呢~”
只不过秦琅没想到,刚下山不久,他就在天山脚下最近的剑平县里找到了薛贵。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你!?”
每当看到这三个字,秦琅脑海里就忍不住浮现出天山上,某个美妇人故作高冷的俏脸儿。
“这是你?”
其实关于血刀门主的问题,捕快也把握不住。
关于这种事,秦琅没什么好纠结的。
县令老爷托了托将军肚,看看追缉令,再看看秦琅。
“轩儿,说了多少次,出门在外,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一番对话,围观百姓悚然后退的同时,难掩震惊。
如此清清白白,怎么算得上“相中”呢?
“麻烦收尸吧。”
但十年过去,你返老还童成个大小伙子,我把你送到青州府去,知府大人也不能信啊…
啧…
(多女主恋爱文,不喜请离开)
“轩儿已经看明白了,那个血刀门主,当年得知咱们天合宗要联合官府清剿他,居然在县牢躲了足足十年!谁都没发现!结果今天这年轻少侠却能一下将他捉出来…唔…轩儿觉得吧,他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高人…”
“本…本官在!”
……
“这次宗门让我出来巡视各地的产业,按理说,任何惹眼的风吹草动都该留意才是……追缉薛贵的事情,虽是一桩陈年旧案,但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秦少侠的确有些让人在意……这样吧轩儿,我先上楼住店,你亲自过去,跟那少侠套几句话,探下他的底细。”
“就爱胡说…”
于是,大周昭观十三年春,秦琅下了天山,要去茫茫江湖中寻那《心魔录》上的最后两人,替师姐报仇还愿。
明明他只是一招就折断了对方的脖子,对方连碰都没碰到自己,可为什么自己的胳膊却隐隐有些胀痛…
扭断薛贵脖子的那一刻,秦琅甚至感觉,跟他在天山上扭断一只野鹤的脑袋没两样。
平静地吐出最后一个“杀”字,秦琅右手化爪,箍住薛贵下巴脖颈,旋即臂腕猛然发力。
“没…没什么,那我去了…”
……
嘭——!
哐啷——!
沉重的闷响和破门声先后乍起,县令和师爷大惊失色,以为血刀门主是要诈降杀官造反,慌忙跑出公堂一看,却见那秦琅右手正拽着一个穿着狱服的老太太的头发,在地上划出一路泛血的尘土,生生将其拖到了衙门口。
“你!小白眼儿琅!你就这么急着离…”
这年纪轻轻,一脸正气的美男子…会是那杀人如麻,曾经祸害青州多年的血刀门主?
“娘,再说一遍,我爹…咦?爹你如此兴奋作甚?”
秦琅捧着册子翻到倒数第二页,颔首看着地上的老太:
他娘的…
“县官大人。”
“啧啧啧,这小哥可真俊,这身材,这脸,这腰杆…”
“二十年前,你杀完一家农户后在青州鹅县避风头,被路过的一个白衣女子不小心踩了脚,旋即骂她【臭娘们儿吃的什么,真他妈重】,是也不是?”
“什…你在说什么?你是谁?”
下山前,师姐给了秦琅一本《心魔录》,上面记载的是她行走江湖时结下的仇人,总共一百多页,如今还剩下最后两页,也就是两个人没有解决,要秦琅替师报仇。
其中一个,便是血刀门主薛贵。
“带下去!”
……
——————————
“这画像…是你吗?”
如今这算什么?被一个年轻人像是当成罪行一样宣读出来?
“算了,记不得无所谓,知道你是薛贵就行。”
于青州西边诸县横行多年的血刀门主,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秦琅见县令犹豫,立刻又拱手道:
明明挺温柔的一个妇人家,平时也就是有点儿任性,没想到年轻时候这么狠…
走路撞掉她手里糖葫芦的。
“血刀门门主,薛贵?”
没想到正如师姐在《心魔录》所载,这血刀门主用了二十年前在鹅县一样的手法,跑到大牢里来安居乐业了…
难道是第一次实战太激动,用力用大发了…
地上的老太惶然无措,且不说二十年前,就秦琅口中这种破事,哪怕是一个月前发生的,他堂堂血刀门主也不可能记在心上。
“你既然都已经忘了我师姐,那她是谁你也没必要知道了…作恶多端数余载…幸好师姐把你记下了,该杀。”
“哼…!没什么…”
喧闹声愈发密集,茶摊上很快就没了人,只剩说书老头一脸的怨气。
秦琅心有所虑,无视了围观人群的哗然与议论,颔首默默离开了衙门。
包括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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