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诱拐少女”
在顾堇出现以前，秦琅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某一天，会想用“广寒宫的仙子”来形容一个刺客。
但事实是，当银色的月华照耀在顾堇清清冷冷的瓜子脸上的时候，秦琅发至内心地就有这么一种感觉。
“你在干什么。”
“呃…”
秦琅低头，看看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指，再看看某女侠可爱的脚趾头，最后再目测一下两者之间几乎碰到一起的距离。
坏了。
正所谓瓜田李下。
眼下的情况，顾堇要是把自己误会成“半夜没忍住诱惑，想要玩弄女子秀足的变态”，那可就不好了。
“……”
“大人，事关重大，恕老身今夜不便多陪，我就直说吧，半个月前我们门主在剑平县遇害，前日听闻，尸首已然送到大人府中，不知是否属实？”
与此同时的同一片夜空下，青州府衙内，依着扬州风格打造的后花园充满静谧，小桥流水，红花绿柳，风雅别致。
秦琅严肃地望着少女，抬起一根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下：
“这点儿觉悟都没有，轻易地说出什么自己的命不重要之类的话，有意思吗？”
“我都说了，我的命不重要，所以你不欠我，就好像你的命也不重要，所以即使我救了你，你也同样不欠我。”
衣衫单薄的秦琅搓搓手臂，有点儿冷，想回屋了。
“不是睡了吗？”秦琅咧嘴一笑。
“我身为门中长老，深知我血刀门从江湖中彻底消失只是迟早的事，如今倒也不奢望什么，之所以还厚着脸皮跟大人扯一些故往，只不过想求大人一个合乎情理的事情。”
少女欲言又止，眼中的惊疑一闪而过，嘴唇嗫喏两下，终究什么也没说。
……
“谢知府大人！”
尽管她表面上总是没有表情，可她的心思几乎全都写在脸上，写在眉眼间，表达方式直接的甚至有些笨拙。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你们这么严重的刀伤，这几天就少做这些没必要的动作了。”
“不重要。”
反正顾堇是笑不出来，昂起面带愠色的小脸儿，直勾勾看着秦琅，把木碗抵在了他的肚子上。
“给。”
“喝了它。”
“只要你收回那句话，承认自己的命也很重要，那你就算真正地欠我，我也就喝了这茶便是。”
“不客气。”
“？！”
“大人说的这些我当然清楚！”
秦琅觉得，这大概也算是她平时不爱说话的佐证和原因之一吧。
少女顾堇微微动容，不需秦琅多说，也能瞬间知晓这是两人邂逅时，自己给他造成的匕首伤。
……
屋子里在奇妙的氛围中沉默了一小会儿，蜷着长腿坐在床上的少女，跟蹲在床尾的少侠对视了半晌，最终少侠抬头讪笑了一下：
“你猜我在干嘛？”
“……”
忘记把小木碗转过去，让他喝了自己喝过的地方…
“行，那你难看。”
白发老头明显很不耐烦：
“我也觉得我的命不重要，所以不喝也没事。”
咻——！
梅开二度，秦琅的另一边肩窝，被另一只匕首抵住：
“你才难看…”
……
秦琅眉头微皱，盯着少女轻轻攥在床边的纤手看了一会儿，没有追问，许久后站起来，提起小火炉倒了一碗热水，熟练地将一截儿木贼草泡进去，端给了顾堇。
……
“希望大人将我门主薛贵的尸首，赐还给我们血刀门。”
“伱发呆，是打什么坏主意么。”
“话说，你只感谢我救了苏银瓶，不感谢我救了你吗？”
“这叫什么话…”
“我要有坏主意的话，白天苏女侠…郡主大人晕倒的时候，我就已经打了。”
直言不讳的少女，前脚感谢完救命恩人，后脚又展露出十足的警惕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顾堇有些犹豫，秦琅就自己先喝了一口，表示没毒什么的，再给她。
似乎是少女心思被猜中有些窘迫，她那双冷眸的眸儿终于有些略显慌乱地转了转。
“放太多，我都觉得苦…嗯？怎么了？”
尽管只是昙花一现，但秦琅却看的心头会心一笑。
少女沉吟，侧头望向窗外月，束起的高马尾飘逸依旧，雪白的后颈上浅浅的绒毛在月华下泛着晶莹的晕儿，就这么有意无意地散发着特有的美好。
饮茶者慈眉善目，一袭云纹锦服绣有飞禽，年过半百，须发依然乌青。
……
“不想欠你…”
顾堇微不可察地颦了颦纤柔的眉儿，双手捧紧了小木碗，有些不服气似的，又往秦琅身前推了推：
“你喝。”
饮酒者眉眼阴鸷，穿着脏兮兮的灰麻长袍，一头蓬乱白发不修边幅。
以她的身份，大概这一辈子，都不适合去在意这种无聊的事情吧…
“大人！”
“我主要是看夫人她…脚上好像也有些伤，反正守夜没事干，就顺便检查一下…”
“好了好了。”
“嗯？什么？”
黑发老者抚了抚长须：
“别老不说话啊，这样吧，你收回，并且以后都不再说那种话，我就喝了这茶，同意吗？”
“……”
“何必呢？”
“这个。”
“……”
“为什么？他的尸首上有什么宝贝不成？”
“……”
算了…
“……”
“好喝…”
“老身谨记！回去定然让众门徒低调行事！”
“来人，带这位老先生去找仵作……哦对了，另外你们最好不要因为薛贵的事情，又在江湖上冒头，京城有消息说，有个大人物可能会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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