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以后,足够了。”
梁静思凝视她片刻,笑说:“看到你,总让我想到二十年前的自己。”
姜词淡笑,“梁夫人曾对我说,她觉得我跟你和梁景行是一路人……”她猛地一怔,想起梁夫人的一句话:他啊,他肯定喜欢跟他一路的。
……原来她早就看出来了。
姜词不由暗叹,梁家真是一家都是人精。
梁静思似觉这句话很是受用,笑说:“这倒是真的。阿词,以后别觉得自己是孑然一人。梁景行就是你的家人,我们也都是你的家人。”
姜词喉头一梗,半晌,“嗯”了一声。
车上,梁景行已等了许久,等她上车,先在她头上揉了一把,“你们这两句话说得还真久。”
“事关重大,不能草率,当然得说很久。”
“都说什么了?”
“说你对我用情至深,割舍不下。”
梁景行笑了,“胡说。”
姜词身体放松,往后靠去,等车子发动之后,慢悠悠说道:“梁景行,佛祖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我们两人都只剩下老与死未曾经历,你说,是不是挺公平的?”
梁景行看她一眼,“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姜词认真看他,“我在大理的那个朋友告诉我说,人都会自然地老去。因为这句话,我突然一点也不怕跟你之间的差距。你在变老的时候,我也在变老。有一天你会死,不久之后,我也会随你而去;所以,不存在谁亏欠谁的问题。”
梁景行一时没开口,良久,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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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词在崇城待足两周,陈西子打来电话催促她赶紧回去。临走前一天晚上,姜词提出休战要求——她这两周全住在梁景行别墅里,而且跟他睡一张床,结果可想而知。她简直不知道这人禁欲的外表之下怎么会有这样旺盛的精力,每天不重样的变着法子折腾她。
因为第二天要乘飞机,姜词洗完澡就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摆出大义凛然的模样,不打算给梁景行一点侵犯领土的机会。
梁景行正坐在床上看杂志,朝她看了一眼,觉得好笑,“你这是要去就义?”
“梁叔叔,你胆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一定以死相抗。”
梁景行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接着翻杂志。
姜词掀开被子,在梁景行身边躺下,玩了会儿手机,转头看了他一眼。他目光定在杂志上,神情专注。
姜词将身体撑起来几分,往杂志上扫了一眼,全是难懂的图表和术语,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得这么津津有味。
她伸手戳了戳梁景行的腰,“还有什么书吗?”
梁景行伸手翻了翻柜子旁的一叠书,拿了本时尚杂志给她。
姜词对所谓的时尚不甚感兴趣,穿衣服从来都十分任性。她反正皮肤白,又瘦,穿什么都出不了错。至于化妆,在陈西子的逼迫之下略接触了一些,但也只出席重要场合时费点儿心思,平日里一贯素面朝天。
是以这时尚杂志她刷刷刷翻了几页,便觉得意兴阑珊,又问梁景行,“还有别的吗?”
梁景行又甩给她一本文艺类刊物。
姜词翻了两篇,不是疼痛就是颓废,要么凛冽要么盛大,要么茂盛要么空旷……
“还有吗?”
换了本时事政治类的,里面国际局势,中东动荡,台海矛盾……看了便觉一个头两个大。
“再换一本。”
梁景行一顿,目光缓缓移动到她手上,“你是真心想看书?”
“真心啊,就是这些我都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姜词想了想,“你那还有什么?”
“股票投资,严肃文学,产品目录……”
他见姜词都摇头否决了,忽将手里的杂志一合,笃定道:“有一样,你一定十分感兴趣?”
“什么?”
梁景行扔了杂志,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生理卫生。”
姜词脸一热,立即去推他,“说好了的!”
“谁让你打扰我看书的,嗯?”
“我不是觉得无聊嘛!”
一只手从她睡衣的下摆伸进去,富有技巧地揉捏了几下,“还无聊吗?”
姜词身体一软,像只虾米似的弓起来,“别……我明天要坐飞机,怕休息不好。”
梁景行不为所动。
姜词很快呼吸急促,捉着梁景行的手,却不知道自己是想让他停下,还是继续,“梁叔叔……”
“姜词,给你一个忠告,”梁景行盯着她,“以后,别随便这么叫我……”俯身吻住她发颤的唇,“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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