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极其重要的一环。”
“嗯!”曹操在思索之余,发出了赞许的声音,“仲德,你的推断极好,天子思归,谋而后动。”
“那我问你们,若是他想要回来,第一时间会去何处?”
程昱和张韩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雒阳。”
“不错,”曹操点头,“天子自雒阳被劫走,而今已有数年,始终在长安不得外出,他少时养在太后宫闱,如今又养在李傕把控的深宫,他只能想到雒阳。”
“若我是身边谋臣,应当先行以此灾情,说动李傕郭汜护驾东归,为何呢?因为关外,有马腾、韩遂等诸侯,兴兵作战,几乎占据了整个西凉。”
这是曹操一直在收集的情报,确切可信的是李傕郭汜二将,已经回不去西凉,而护卫天子的诸多将军,彼此在外屯兵,已更迭不少。
皇甫、朱儁均已不在,他们自会考虑。
“若是答应,接下来按照世族的习性,最是注重天子仪架,一切都需合乎王礼,所以一定会以复建雒阳为由,先行派出人丁前来操办,到时,也会向诸侯下诏进贡。”
曹操说到这,思绪已经极为顺畅,已有至少大半把握,长安朝廷会按此而行。
“当然,上述皆是猜测论断,但我们应当做足准备,”曹操将手按在了案牍上,脸色郑重凛然:“一旦有复建雒阳之行,我们当立即奉诏前去。”
“至于袁术……”曹操虚了虚眼,想起了当日郭嘉狂放不羁之言,笑道:“冢中枯骨耳!”
“主公英明!”
程昱顿时拱手,张韩则是淡淡的道:“那开春之日,就看董访能做到多少了,我需得去仔细问他有几分把握。”
张韩原本打算献策,大致就是如此,但他实在是低估了曹操的才能,只凭借两个消息,而且其中一个还并无什么作用,只是说明了董昭的去向。
他竟然就能分析出当下长安的状况,以及诸公的心境,甚至连复建雒阳属力谋东归,都算在其中。
其实若是单单修雒阳,在他人看来只怕也需要数年才能缓缓完成,但主公却断言是立刻要迁都,这份谋断就的确果敢了。
“不急,不急……”曹操淡淡而言,此时理清了所有,反而稍稍镇定了下来。
“今年,还有你大事要办。”曹操露出欣慰的笑,看向了张韩。
程昱也早从书信里知晓此事,然后拱手道:“恭喜伯常了,我已从陈留备了大礼,专程送达。”
张韩憨厚爽朗的笑了笑,拱手还礼。
他这段时日,不断的宴请,到处结交友人,呼朋唤友,大肆张罗。
他甚至不惜写信远至下邳、陈留,带曹昂一起宴请各处豪雄,连客居兖州的刘备,都因此在屋檐下,和张韩驻足聊了半柱香。
就是想告知整个鄄城,乃至是他现今在当世的所有结识之人。
他张伯常,本是当世孤子!终得良人而归!但苍天幸怜,降此姻缘,如今十二月底,便要成婚了!
所以,记得送礼!
按照他发出去的这些邀请,一把能收至少十年俸禄。
当然,这种真实的想法绝不能被他人知道,免得又要被诟病“酒色财气”,“不修行检”,背上这与自己的英俊不符的名声。
所以他每每告知,都欣喜若狂、真诚而言,这样,大家都只会觉得张伯常“赤子之心”,只愿分享喜事。
他就还是从前那个知书达礼、恭谦敦厚的骚年。
当日,聊了许久方才散议。
程昱提议去他的府邸吃席,张韩婉言拒绝了,为了婚事筹备,故而戒酒一段时日,因为子脩有事去了军营,几乎半月都难以抽身回来。
十二月十七,张韩以独身夜为名,聚众饮酒,载歌载舞、把酒言欢!!
十二月十八,黄道吉日。
大婚。
大摆筵席、宾主尽欢,几乎全城都在庆贺,在张府的三座大院摆满了礼物,来往祝贺着,在院内饮酒的尽是功勋、大将、贤者名士!
上至徐州刺史鲍信,下至耄耋老者,恭贺之词接连不断!
张韩有典韦、许褚挡酒,并未喝醉,只是微醺而已,高顺陪同外姓将军,曹氏宗亲大多在外不能来,但曹洪、曹仁都托人代来庆贺,并送上极重的大礼。
刘备三兄弟喝到前夜,庆贺离去。
直到后半夜才散场。
张韩被典韦扶着,几乎是又拖又扛的回到了后院,此时孙乾、糜竺安排下人、宿卫一一相送,欢送宾客回家。
他一到后院,从典韦身上立马起身,朝外看了一眼,见大院里已经在收拾了,对典韦笑道:“去休息吧,我自己进去。”
“诶,”典韦答应了一声,又凑近来问道:“明日几时能起!?”
“日上三竿!!”张韩直接了当的说道。
典韦白了他一眼,安排巡守在后宅的街巷巡逻,护卫院中,自己打了个呵欠去睡了。
张韩回到后宅,走过院中短桥,沿着屋檐而入房中,见到曹宪红盖蒙头,听见声音后宛如受惊颤动了一下,而后小声问道:“夫君!?”
“是我,”张韩柔声回答。
而后曹宪清了清嗓子,坐正了些,有点生涩的道:“请夫君。”
此时,有老妪从两侧进房门来,向床帐内撒各种花果,一边朗声说着吉利话,一边喜庆的冲张韩笑着。
又有婢女端来合卺酒,二人沿床边合坐,交杯喝下。
这些人方才出门去,将房门关上,而后曹宪又轻柔细语的道:“请夫君揭盖。”
怎么有种开盲盒的感觉。
张韩忽然恶趣味的想道若是一揭开是颗黑色的幽怨马头怎么办。
他旋即甩开了这种杂念,掀开盖头,是一双忽闪的眼睛,面色白净嫩滑,红唇微动似有紧张。
曹宪的眼角极为好看,圆润的大眼睛在外侧眼角收束,偏向下耷,是以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可爱。
她的脸很精致,仿佛只有巴掌大小,脸型偏圆,双眼往下便是小巧可爱的琼鼻,笑起来的时候鼻子会先皱起,而后整个面庞都会绽放。
张韩看得久了,她就脸红,然后眼神开始闪躲。
脸色一红,原本白皙的面容就映得更如花朵般水灵。
这时候,她说出了小娘教的最后一句话,道:“夫君,请就寝。”
于是张韩合身于她睡下。
晚上,院子里下起了雨,当初为了装点大院,下人们种了不少竹,雨水落于竹叶上。
在欢庆热闹之后,院中多是落雨拍打竹叶之声。
当夜初是小雨,而后疾风骤雨倾盆,到后半夜逐渐才逐渐停歇。
不过,这倒也不必让下人彻夜清扫了,明日再起来收拾即可。于是大家都相安睡去。
一夜静谧,通府安宁。
第二天,到几乎午时。
因为昨夜下过雨天气骤冷,张韩和曹宪就被厚厚的被褥封印了。
门外传来婢女第七次的通传声:“主人,主人,典韦将军在,在骂娘了……”
“他说一位叫董访的先生,给您送上大礼,让您尽快起去偏院会客!”
来了来了,虽迟但到,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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