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点,高兴些……”典韦自顾自走到张韩身旁,张开手臂搭在他的肩头拍了拍。
“别挨我!”张韩烦死他了,还高兴点,现在能有什么高兴的事。
“也不知道我岳父帮我劝劝陛下没有,”张韩感慨了起来,“嗨呀,我早就知道,上次多要了几百匹马,已经让岳父生我气了。”
“你别看他心胸可容天地,但是对我盯得很紧!就,就总觉得我图他点什么似的,我能图什么呢?!”
“我是那种人吗?他肯定没帮我说话,想敲打我……”
张韩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拍大腿接着道:“我太了解了,定然是坐视不理,等着陛下震怒,而后为了平息群臣非议,强硬的推行清廉令,要把我推出来杀鸡儆猴。”
“哦!!”典韦、赵云都是恍然大悟,“这么说就对了!君侯看得通透。”
“要清廉令立威,以自家人下手自是最好,如此旁人也更加无话可说。”
几人一想就明白了其中道理,这是绝好立威的机会,连张韩这般重要的人物,曹操都大义灭亲的惩处,更何况其他的官员?!
一旦立威,接下来的数年之内,恐怕整个许都朝堂,都会稳如泰山,不会再生贪腐之乱、奢靡之风。
清廉令第一刀,斩的居然是张君侯。
“但是——”贾诩狐疑的看向这三个愁眉苦脸的武将,冷不丁的道:“若真是如此,惩处无非是撤职而已,丞相也会保护君侯的。”
“最多,罚俸、罚钱,收回战马,或者是记过而待立功,这件事说不定就过去了。”
“那再换算一番,不就等同于用君侯自己的钱来武装了黑袍骑,亦不算太亏。”
“黑袍骑日后立功得赏,您多取一些去填补就行了。”
“诶?”张韩连忙起身,乐么呵的握住了贾诩的手,点头如捣蒜般:“是是是,文和先生此言极是,听君一眼,我心中甚安,得先生再侧,当真是我定海神针也!”
“呃……有点不习惯,”贾诩觉得这一番话说得有点夸张,咋舌道:“君侯您听奉承就行了,不必说奉承的话。”
到底是身居高位、功绩满身的人,这奉承的功夫还得再练练,夸得言不由衷的……
几人又等了等,正待聊点什么的时候,外面果然来人了,有战马声奔腾而来。
张韩立即起身,当即走向院门外去,来人是纪伯骁,后面跟着小跑喘气的贾玑。
“有消息了吗?”张韩不等他们说话立刻问道。
此时院里的人也都关切的凑了过来,周不疑都放下了笔墨,噔噔噔的小跑到典韦身后,抓着他的衣角踮起脚要凑进来。
纪伯骁道:“陛下诏令下来了,要给您的爵位再加邑五百户,请君侯速主研造之事,可将之前送到许都内城,算是大功一件。”
“啊?”
“好!”
“唉!”
三道声音同时想起,然后这三道声音的主人同时面面相觑。
说“啊”的是典韦,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而且震惊于这个处置的结果,为什么是加而不是减呢?
这他娘的也叫处罚?!君侯怎么啥时候都有这种狗运呢?
他违反军令,瞒报调营,挪用物资,完了还加五百户?!那得是多少钱!?
说“好”的自然是赵云,他听见结果便明白陛下没有怪罪,那么朝堂之上的那些谏言自然也就压了下来。
唯有张韩是直接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垂头丧气的道:“坏了。”
“为何?”典韦挠头,一脸茫然,“怎么俸禄更多了还叹气了呢?这不是好事吗?”
这,肯定又在装呢。
张韩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好像是懒得和他解释。
贾诩想了想,凑近道:“君侯那鸡精,本来是打算自己赚钱的?”
“嗯,”张韩羞愧的低下头,这就算是点头承认了。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不愧是你张财气。
他们一直以为这就是用来交差的,看来若非是朝廷盯得紧,肯定又和当初拿下许都田地一样,要大赚一笔了。
“亏大了。”
张韩背着手缓缓而走,鸡精这种东西,如果握在自己手里做生意,能源源不断挣不知多少年。
现在拿去换了功绩,就多了食邑五百户,我又被大汉白嫖了一次。
“老师,这么说没事了?”人群中,响起了周不疑童稚的脆声。
所有人都奇怪的转过头来看向他,张韩咋舌道:“啧,谁跟你说会有事呢?”
“那您为何这段时日,一直闷闷不乐,面有忧色?”周不疑麻了,原来被朝堂御史一起口诛笔伐,也能没事的吗?
张韩眉头微皱:“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熊孩子……是不是闲的?”
“典韦,把他送到高顺那里,加练半个月,先熟悉军营的生活。”
“不不不,不!”周不疑转身就跑,“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打听了!!师父放过我,我还只是个孩子呀!”
这院子全是张韩的心腹,没多久周不疑就被纪伯骁提了过来,怎么挣扎都没用,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典韦。
不过,典韦却没有和往常一样给他说话,沉声道:“俺儿子也是自小就在军营,营中均是英雄豪杰,能练出胆略豪气来,你去军营是好事儿,这就不能惯你了。”
“不错,”张韩平静的点头,“据史记载,许多帝王家,都会自小将王子送入军中,以培养成材,可历心志,这比你在家中埋头苦读可好多了。”
“这半个月内,除却跟随高将军操训习武之外,背书也不能放下,回来就考试,我亲自出题。”
“啊!!我要回荆州!!”周不疑两腿在空中蹬着,双眸有深深地恐惧。
他怕累,在家中时就各种想办法不习武艺、御术、射术,一直拖延、各种理由,刘先拿他也毫无办法。
现在整院都是武夫出身,恐怕能靠的只有文士了,周不疑看向了全院里唯一一位真正是儒袍打扮,头戴方巾,面容慈祥的老者。
老者和善的笑了笑:“别怕,晚上老夫来陪你学拉弓射箭。”
周不疑:“……”
“回荆州啊……过几年我亲自陪你回去!带走。”张韩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笑得自信满满。
纪伯骁把人带走,而后贾玑连忙上前,道:“君侯,在下去问了中郎将侍郎杨修,他将事情原委都告知了在下。”
“此事经过,乃是如此——”贾玑凑到张韩耳边,详细的将杨修知晓的内情,还有他的猜测全都告诉了张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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