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
杨修咋舌道:“我记得是君侯吞了荆州一千五百匹西凉宝驹。”
曹昂声音更低了,凑近道:“那批战马的消息,是我父亲告诉伯常的。”
“哦……”
原来问题的根在这里。
怪不得荆州战事这么顺,杨修一时间想明白了,背后还有个成丞相在主导一切!
他一开始就愿起摩擦,主动劫掠了荆州商马,待其反击之后,再毫不犹豫的出兵动手,且暗中布局。
荆州之战,看似孙曹无意之中形成了联合,实际上乃是许都那几位早早算好了局势,因势利导,致此境地。
那这理由反倒不好说了,到底是丞相想要对荆州动手在先,还是伯常君侯的仇怨为重呢?
“不必纠结,”曹昂立马抬手说道:“伯常他向来是如此,吃不得半点亏。”
“即便是没有许都那几位在暗中谋划布局,他也一定会对荆州下手,而一开始那一批商马,其实伯常若是自己知道,也绝对会去下手劫掠。”
“为何呢?”杨修不解,这不土匪么?
“因为伯常知道我父亲定会想要,所以不会责罚;而我父亲知晓伯常定不会放过到手的肥肉,所以告知了他这一批战马来向,所以无论谁先知道,这荆州之仇就一定会结下。”
“但,我们本就是敌对关系,之前看似关系不差,实际上也是因大汉天子在位,大家心照不宣而已,实则早就已经暗潮涌动了。”
这一番论断,让杨修心悦臣服,顿时恍然。
同时心中对张韩也是更为敬佩,这位君侯当真是猜透人心,特别是极其懂得丞相之心。
又能谄媚揣度,还可以文武双全,真该死啊!活该他平步青云。
杨修心里不甘却又很敬佩的想道。
“来,帮我执笔,我想给伯常回一封书信。”
“唯。”
杨修收拾了衣袖,坐到一旁拿起纸笔,曹昂打算给张韩回一封长信。
数日之后。
许都的书信送达,杨修和曹昂才真正知晓了如何退出荆州战场,看到计策时,两人都是拍案叫绝。
于是杨修也马上给荆州的一些旧识,送去了几封书信,并且向前线的张辽等将军,送去了几道命令……
……
荆州,襄阳。
刘表召集文武多次集会商议之后,知晓此时形势不容乐观,若是拖到秋收,今年不知损失多少。
百姓的田土均不在高墙固堡之内,需要出城去收割五谷。
但那时若是被袭扰,怎么敢安心收获呢。
这损失,就会不计其数,甚至还有更多隐患在其中。
商议好几次,还是觉得无计可施,只能在秋收之前,与张韩罢手言和。
否则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混账,混账……”
刘表这段时日因为操劳战事,明显人已经苍老了许多,但是现在依然不敢安心下来,张韩夺取了新野,彻底稳固之后,便是将一万精兵置于自己卧榻之侧!
随时可能来咬上一口,难道为了他一个张韩,还要驻兵数万防备。
“那华歆,还在襄阳否!?”
“仍在,他是天子派来的使者,也持节有调解之意,现在战事稍稍停歇下来,或许我们可以通过他,去请张伯常来商议一番,双方先行停战,若是有所误会的话,解开误会也就好了……”蔡瑁在刘表身前,面带笑意的劝说道。
他也不敢再如此前那般自信嚣张的说话了,毕竟张韩斩了不知多少荆州叫得上名号的将军。
最近更是一计让马通直接被罢免驱赶,声名扫地。
匆忙换了蔡中为将、魏延为先锋副将,前去驻守朝阳城,为襄阳之屏障。
蔡瑁其实是亲曹的,但他之前一直打压韩嵩、刘先,是害怕日后与曹氏亲和的功劳全在此二人身上,他们的地位反而会变得炙手可热,于是才会从中作梗。
可以说,如今这局面,其实蔡瑁才是最大的推手。
毕竟刘表当初是想付钱的,得蔡瑁进言几次后,逐渐感觉自己的威严被人戏弄践踏,于是才愤而走此险路,让张韩忍下这一次。
谁知道张韩不忍,还搞得这么大……
“你现在倒是想去亲和了!”刘表略带责怪的看了他一眼,“又该叫谁去请张韩!”
蔡瑁缩了缩脑袋,讪笑道:“既然最初与张韩有所往来是因刘别驾而起,此时最好也是请刘君去,或许能与张韩说得上话。”
“再者说,刘君的侄儿,在张韩那里为徒,恐也是带在身边,一同来到南阳居住,或许……”
“可以用去看望侄子的名义,让刘君去新野探探张韩的口风,也许能够套得一些消息,看他现在是何想法。”
“之前,我也让一些境内文士,写信去问了杨德祖,这进攻荆州是否是曹公的意思……”
“但是暂且还未曾回信,不如让刘君直接去张韩那里试试。”
刘表听完,觉得也颇有道理,于是暗暗点头,“嗯”了一声,道:“那就这样吧,让他们再去为我游说一次,先将现在的局面拖过去再说。”
……
过了两日,刘先得到命令之后只能再次出发,前往新野。
花费一日时间在路途之中,到达关口后说明来意。
因为和张韩本是旧识,军中不少将校也都听闻过,所以一路通报下来,也未曾有阻拦。
张韩在新野设下了宴席迎接,晚上喝了几坛酒,邀请刘先到主帐议事。
这一次来南阳,其实没有把周不疑带来,那小娃在荀彧处学习今文,估计没有个一年出不来。
等一年后,就是个翩翩君子了,荀彧重礼,本身有冰清玉洁之名,有留香君子之称,张韩花了极大的代价,让他帮忙教导周不疑一段时日,肯定是要尽心尽责的。
特别是在礼度上。
荀彧教不了张韩,全身心都会压力在周不疑身上,所以张韩很放心。
酒过三巡。
刘先直接说明了来意。
张韩左看右看之下,失口而笑,“哈哈哈……”
“这件事,你和我说做什么?!应该是和公祐说嘛。”
“当初怎么得罪的,现在请他过去再谈一次就行了,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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