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请丞相、君侯观阅。”
“毕竟也不是什么不耻之事,乃是细节之处需要他们补录。”
“好!”
弄!
史官们想出了如此对策,很快就都动了起来,彼此间兴致盎然,猜测张韩之经历,从战事情报的只言片语里,将他返回许都之前的那一段经历,和诗文连起来。
毕竟这些文臣儒生也都清楚张韩的才情,写出来的诗虽均不收录成册,如同随口所吟,但都是令人心生盗取之心的佳句。
甚至不少人还有盗取之行,只是那位盗取者一般没有人敢戳穿。
当天下午,一直到晚上,张韩和曹操才离开宫中,近乎两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均在给刘协诉说南疆之事,以及复盘南方这大事战局的各种计策。
刘协听得惊奇不已,感慨于张韩的勇猛果然、带兵有方,同样也惊叹于许都坐着的这几位才智果然,计谋无双。
光是人在许都之内,就可以把控南疆风云,而且搅动了刘表与江东大战,听到后面,刘协自己都有点茫然,追着张韩问,刘表到底是不是有异心之人。
张韩则是立刻躬身请罚,说此前只是一场误会,刘表应当还是忠汉之臣,荆州并没有反心。
刘协没有责怪,曹操则是建议,给刘表的爵位再加数百户,再给他诏书封为镇南将军。
刘协同意了。
回到半山城府,张韩还没来得及休息,丞相府又来了消息请他去一趟,张韩咋舌几声之后,带着典韦贾诩又去,留下赵云给黄忠、韩嵩安置府中分院。
韩嵩走了好一会儿,一条宽阔富丽的街道过后,上石梯而入门坊,走入之后便是园林。
他看了此处虽在城内,但风光像是在风景秀丽的庄园,但却只有数处院落,想来其中一间,便是君侯的“陋室”了。
他当然明白陋室,不是真正的破屋烂房,只是朴素而已。
“呵呵呵,这等地方,在富丽繁荣的都城之中,能有这般云野匠心之地,实在是别具一格。”
“赵兄弟,敢问哪一间是君侯的府邸呀?”
赵云白净面庞坦然一笑,左手搭在剑柄上,右手向后方远处的街口一指,道:“先生,方才那两座石狮的街口门坊,就是半山城府的大门。”
“啊?”
韩嵩本来在抚须,听完这句话差点没揪了几根下来。
“刚,刚才那里是大门?那这里是……”
赵云开朗一笑,不假思索的回应道:“这里是中院。”
“在往后便是住宅之地,目前扩建了六座院落,房屋有六百余间,前门大街居住的是之前君侯参军时,那些兄弟的家人,以及一些流离失所的苦命百姓。”
“君侯居住之邸,乃是在中心区,先生若是日后要出入半山城,可以在这些驿站乘坐马车。”
赵云伸手将他们目光引向一旁,乃是有四五辆马车在门口等待,有人正在照料吃食草料。
韩嵩人都傻愣了,他当然看得出来这些马车就是为了代步所用。
这地方,真的只是一个君侯居住之地吗?这比得过那些史书记载的公爵了吧?
居然……进了府院之后还可以乘坐马车进府邸,意思是谁人居住之地,马车都可送达?
赵云接着道:“若是外人进来,乘坐马车要收取钱财费用。”
“但是自家的先生,可以不用,乘坐马车直达即可。”
赵云微笑着,而且一脸的理所应当,让韩嵩感觉到了深深地愧疚。
他自小清贫,年长不改其志,心中秉承朴素之是行,但是现在感觉自己的三观有点崩塌。
这就是张君侯的“陋室”吗?在如此广袤的地界之中,还写得出那陋室铭,难道说……就连这在君侯眼中居然还是“简陋”,他心中的富庶得是何等境况?!
“先生?”赵云真挚的看着他,但话语中也略有催促,“先随在下去领一套宅邸,而后会有三十名仆从,十名婢女派送至宅中,照料起居。”
“不不不!”韩嵩仿佛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连忙摆手,“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将军不用过多照料,在下只需一间房屋即可!”
韩嵩从来未曾有过这种享受,寻常虽说也有人服侍,但绝没有这么多,况且自己家人随行一同迁来许都,若是被妻子看见,不知他们如何看待。
妻因贫不改志而倾心,子因父之清正而自豪,若是他们知道我现在享受数十人的照料追随,一定会鄙夷不屑!甚至引以为耻!
“这个已经是君侯特意交代过的了,”赵云诚恳的道,“君侯说,先生乃是志趣高洁之人,不宜过多派遣仆人婢女,少少安排即可,这些人只是他人的一半。”
“啊,这……”韩嵩再次迷茫,感觉自己好像是因为贫穷旧了,所以想象不到这种生活。
“怎能,怎能如此奢靡!!难道许都之内文武,不会因此诟病吗?”韩嵩已略有不悦,心中顿生失望。
但因为这一路来张韩对自己十分亲切慷慨,有怨恨也不好太过明显的表露出来。
赵云连忙劝道:“先生,这就是先生有所不知了,陛下和丞相都知此事,但是并不反对,甚至因此感谢君侯之慷慨。”
“何意?”韩嵩眉头一下紧皱,听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特么还能弄出感恩来?!
这有什么慷慨的,这不是奢靡又是什么?!
赵云笑着拱手道:“君侯用自己的俸禄和家产收治这些流民,以及孤寡妇孺,让他们有所依靠,又不必去种地,也不必依靠汉廷来奉养,光是君侯名下,就养了一万余民,让无数家庭得到了救助。”
“君侯说过一番话,让我们心悦臣服,先生可愿一听?”
韩嵩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张韩做这些事的苦心,的确是情有可原。
于是他点了点头。
赵云感情丰沛,且颇有感情的道:“这些婢女,包括乐坊雅舍那些艺女也是,这些对先生你来说,只是得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照料服侍,得到了些许心中慰藉而已,可对于她们来说可能是一年的粮食,是严寒里御冬的寒衣,还有家里好赌的父亲、生病的母亲、年幼的弟弟。如此懂事的她,此刻我等不去帮助,谁人去帮呢?”
韩嵩的面皮猛然抽搐了几下,愣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关键是,赵云是个君子儒生相,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说反话,而是真心认为如此。
我,我特么差点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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