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强烈的窒息。
“你是金城的太太，我认为你有知情权。当然，沈小姐要是不信我，可以自己去金城的书房找找证据。我记得他有一块怀表，里面是他和周词白的照片。”
她无法面对他在少年时期就已经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无法面对她仰望深爱的丈夫心里还藏着白月光，无法面对他早就已经把他的心交付给了别的女人……
他递给沈绣婉一块手帕。
他明白他在这个家里只是个外人，于是行事越发小心谨慎，从早到晚专注读书。
她像是一片皎洁温柔的白月光，照亮了金城的童年。
一颗泪珠跌进咖啡杯里。
周词白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难怪牌桌上，金城总是看着司晓棠的眼睛。
沈绣婉想，或许金城是因为娶不到最爱的那位周小姐，所以才将就着娶了她，或许那一刻，他认为娶谁都一样。
在金城被亲人忽略，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忍受着孤单难过的时候，她会温柔地亲吻少年稚嫩的脸颊，告诉他世界很大，将来爱他的人会有很多很多。
他们谈起了青涩却又热烈的恋爱，他们在塞纳河边拥抱，在开满蔷薇花的巴黎街头亲吻，包括薛棋舒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将来会结婚。
只是这份深情不属于她沈绣婉，而是属于另一个女人。
他其实是在透过那双眼睛，凝视他心里深爱的那个女人。
之后，金城和周词白身处异国，默认和平分手。
金城回到了亲生父母的家里，按照父亲期望的那样开始从政，并在爷爷的要求下，娶沈绣婉进门。
薛棋舒走后，白元璟出现在窗边。
她是那条街上最漂亮最聪明的小女孩儿，祖上在前朝做过高官，如今家族既从商又参政，是个名副其实的书香门第千金小姐。
薛棋舒的双手交叉在下巴处，透出一种强势：“恕我直言，我们这些朋友都认为，你和金城并不般配。显而易见，时代早就变了，伱们这场由长辈包办的旧式婚姻是无法走到最后的。我劝你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她很珍惜那枚钻戒，他每次见她，她都戴在手上。
这一刻，沈绣婉甚至情愿傅金城只是个还没玩够、还没收心、还不懂爱情的花花公子。
就在他结婚后不久，周词白也在异国嫁了人，听说是一位富豪。
沈绣婉道了声谢谢，难堪地红着脸道：“让白医生见笑了。”
她慢慢搅拌咖啡，在苦涩的香味里面强撑出平心静气：“薛小姐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目送沈绣婉匆匆离开，她的身影细瘦狼狈，她不是浮华的女人，身上没戴什么首饰，只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结婚钻戒。
白元璟推了推玳瑁边眼镜，只是报之以温和一笑。
他们只知道仅仅一夜之间，那个稚嫩单薄的少年，突然就变成了深沉内敛的男人。
可这样的甜蜜，在四年前戛然而止——
沈绣婉绞着双手。
她会牵着金城去追逐冬天的暖阳，会带他去教堂广场上喂白鸽。
可金城从来没戴过。
白元璟摸了摸心脏的位置。
原来喜欢一个女人，是可以从怜悯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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