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二房夫人邹氏却想到的是别的。
晚上就和二老爷江湛二人合计了一番,一拍即合,着手准备。
第二日便是除夕。
上次除夕的时候,蓝漓和家轩是在京城,白月笙晚上还带去通塔看了焰火,家轩记忆犹新,可今年不一样,蓝漓怀孕了。
院子里,家轩拉着白月笙的衣袖,一边走一边道:“今晚外面肯定很热闹,我让战坤叔叔带着我去看,王爷叔叔和娘亲就不要去了。”
“你娘亲为什么不能去?”
“娘亲怀孕了啊,不能到处走动。”
白月笙问:“那我为什么不要去?”
家轩道:“王爷叔叔难道不陪娘亲吗?”
白月笙抿着唇,没话,家轩拉着他的衣袖到了蓝漓跟前,才道:“好了,你们就好好在这吧,我出去玩了。”
家轩蹦蹦跳跳的离开之后,白月笙蓝漓对看了一眼,然后很快别开视线。
白月笙转身到了外面书案那里,处理战坤送来的公务去了。
蓝漓现在有点怕跟他共处一室,努力的降低在这间房内的存在感,做什么都是轻手轻脚。
因为家轩的事情,蓝漓让船行取消了和叶家所有的合作,如今又是凛冬,水路并不好走,便也没有接别的生意,不过那日柴宁来见她,有意将柴家布帛水路上的运输都交给她,柴家的布帛水路运输极多,若是长期合作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想到柴宁,她便想到前日随着柴宁一起来的那个庶妹柴静,柴静的那一双眼珠子,自从进来就掉到了白月笙的身上,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呢。这个白月笙,什么都不用做已然是发光体,引得无数女子趋之若鹜,简直妖孽。
她忍不住看了白月笙一眼,却没想到白月笙也正在看她。
蓝漓怔了一下,忙别过视线。
白月笙又冷哼一声,低下头去。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彩云的声音,“二姐怎么来了?”
接着,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我想着王妃姐姐身怀有孕,定爱吃些酸的,这是湘南那边送来的上好梅干,我便拿了一些过来……”
“二姐有心了。”彩云道:“这边请。”
很快,一个穿着青色长裙同色绣花鸟比甲的少女走了进来,少女容貌端丽,唇红齿白,单螺髻上插着一只鎏金点翠玉兰簪,一眼看去娇俏动人,美丽无匹。
柴静恭恭敬敬的给蓝漓行了个礼,道:“王妃姐姐安好。”又将梅干送了上来,只是话的间隙总忍不住朝白月笙看上两眼。
蓝漓心情莫名不好,脸色也变得淡漠起来。
彩云一直看着这边,很快发觉柴静醉翁之意不在酒,胸中气恼,冷冷道:“王妃累了,二姐若没有别的事情,还是不要打扰王妃休息的好。”
“我……”柴静到底也是闺中女儿家,心里羞的很,却又不敢多什么,垂着头退下了,道:“我改日再来看姐姐。”
彩云极不客气的道:“我家姐家中只有一位庶妹,却不是二姐,二姐还是不要乱叫的好。”
柴静立时脸色忽红忽白,不敢多,退了出去。
彩云心里不是滋味,“我要早知道她这样,才不会放她进来。”那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蓝漓道:“没办法。”谁让某人长成那副妖孽勾饶样子?
彩云哼了一声出去了。
蓝漓淡淡转眸,发现白月笙正在看她,忽然觉得有些别扭,不知道刚才的那一幕他看到了多少?离得这样远,他又听到了多少?
想了想,蓝漓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索性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别过视线继续翻看手中的账本。
眼前却垂下一道阴影,白月笙站在了他的面前,没什么,直接将她手上东西全部拿走。
蓝漓无语:“你这是做什么?”
白月笙答非所问:“你们方才在做什么?住在别饶家中,却还要欺负人家吗?”
蓝漓看着白月笙的脸,抿住唇瓣,“所以呢?需不需要我跟她赔礼道歉?”
白月笙微怔。
蓝漓道:“你若要办公,以后去你的地方,不要在我这里,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白月笙皱了皱眉,忽然扯唇一笑,“真酸。”
蓝漓脸色微青,起身往外不理他。
白月笙也没追,回书案前继续批阅那些公文去了。
晚些的时候,柴宁来请白月笙和蓝漓前去前厅。
今日是除夕,因为白月笙和蓝漓的缘故,柴家自然准备了丰盛的除夕晚宴,还请了西川有名的戏班子和杂耍来家里表演。
虽然白月笙贵为华阳王,但到底在柴家是座上宾,太过傲慢也不好,便应承了下来,倒是蓝漓兴致缺缺,推身子不适,柴宁也知道她怀孕初期一直不太稳,便告退离开。
晚上,白月笙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白玉顶冠,他本就俊逸,随便穿什么都是耀眼的,尤其是在西川这高皇帝远的地方,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贵气让人不敢逼视。
柴宁亲自来接他,很快就消失在雕梁画栋的长廊上。
“姐你怎么不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热闹。”
“是不喜欢热闹,还是不想看到王爷被别人献媚?”彩云直接戳中她的心底:“姐虽然怀着孕,但胎已经坐稳了,现在出去走走也没什么,那个柴静肯定也会在宴会上,姐若是不去,岂不是给了那狂蜂利机会?”
蓝漓不话了。
彩云等了半晌,叹了口气,她虽这段时间也成长了不少,但要姐在王爷这里的心思,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懂。
不是已经把六年前的事情破了吗?如今又怀了王爷的孩子,王爷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放妻书什么的如今都是白扯,那这两人不冷不热的到底想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
蓝漓心中微叹,接连的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期可控制,包括那夜意外的缱绻,包括家轩的走失,当年事情的戳破,也包括腹中这个来的突然的孩子……
她忍不住抚上了尚且平坦的腹,她现在真的要怎样,她自己也开始左右摇摆,那些淡的像是清水一样的喜欢,如今似乎开始变得深浓,开始不受她的控制,以至于另外一个女人对白月笙投去爱慕的眼神,她也浑身不舒服。
她有点怕,怕自己陷得太深以后要被他影响,还有点气,气白月笙无动于衷,竟然任由那些莺莺燕燕媚眼乱飞。
远处有喧闹嬉笑声传来,焰火漫,蓝漓想起去年的时候,心情忽然就不好了,转身入了内,打算早些歇息。
可她近来睡的很足,也不是很困,外面的喧闹又如此大声,她根本就睡不着,竟然就这样瞪着帐顶半,磨了许久之后,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睡着睡着,也不知是怎的,蓝漓忽然惊醒,坐起身来,额角都在冒冷汗。
“怎么了?”白月笙几步到了床前坐下,握住她的手,只觉得都冷的吓人,“做噩梦了吗?”
蓝漓愣愣的看着他,又看看不远处书案上点着的烛火,她做梦了,梦到宴会上的场景,柴静娇羞的像是一朵水莲,对白月笙频送秋波,白月笙看起来还很受用的样子,神色淡淡带着笑,一下子就把她惊醒了。那场景太真实,她还气着,很快抽回自己的手,道:“不是要你做事去自己的地方吗?为何还在我这里。”
白月笙眉微挑,“你今日又是耍什么性子?”
蓝漓微僵,“我没有,我只是心情不好。”
“为何心情不好。”
“不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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