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白月笙拍了拍蓝漓手背,平静吩咐:“你最近这两日暂时不必跟在本王身边了,去照顾战英。”
战坤有所迟疑,但还是道:“是,属下领命!”
“现在就去。”
“是!”
看着恭敬领命退下的战坤,蓝漓一阵无语。
白月笙笑笑:“有时候,迂回的方法不一定有用,尤其是战坤,他是个军令如山,唯命是从的人。”
蓝漓泄了气,“好吧,我是不得不承认,人情味有的时候的确没什么用。”看战坤就知道了,明示暗示什么的,还不如白月笙一句命令来的管用。
几日之后,新打造好的短箭送了过来,包括寒铁所造的和木制的。
寒铁打造的短箭并不重,白月笙还让人专门订做了皮质的弓囊,将短箭和弓弩装在里面倒也方便。
蓝漓每日盯过满庭芳那皮冬衣进度之后回府,白月笙也早早处理了手头政务回来,亲自教她如何使用段弓。
这短弓本就是取其精妙简单,容易操作,蓝漓又是聪慧,很快就学会了如何使用。
半个月后,军需的冬衣全部完成,一并交于了陆泛舟手中,陆泛舟装模作样的道了几句谢,心肝肺其实都疼的要死,但那又能怎样?为了不掉脑袋,也只有暂时的英雄气短了。
*
英国公府
玉夫人终于恢复了自由。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入玉夫饶阁楼,映照着窗边妆台前梳妆的女子容颜美艳之中带了一分冷意,她的指尖轻轻的扫过面前一整排贵重无比的首饰,眼眸之中没帘初的躁动。
一个月的禁足,她从一开始的愤怒难当,到被宋嬷嬷劝住,再到今日慢慢的认清了现实。
她出生高贵,母亲是红袖大长公主,父亲是镇国大将军,兄长是户部尚书,夫君是英国公,女儿还是宫中得意的宠妃,以她的身份,本不必和后宅的这些女人争风吃醋,表面功夫做的到位了,英国公自然敬重与她,正妻的位置稳固,而她子女成双,膝下又有嫡长子,大好前途,绝不能因为妒忌坏了大事。
“夫人,戴这只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步摇吧,简单却不失典雅,也不会显得过分隆重,正好。”宋嬷嬷亲切的道。
玉夫茹点头,“嗯。”
装扮好了,宋嬷嬷扶着玉夫冉了正堂坐在首位上,这才传外面那些姨娘侍妾进来见礼。
玉夫人端着下巴,抿着清茶,漫不经心,视线一分一毫也没落在下面那些女人身上。
那些女人,不是红袖大长公主安排进英国公府的,就是玉夫人自己身边婢女开脸抬的,一个个都是安分的主,就算玉夫人被禁足一整个月,她们也不敢造次,唯有一个——
玉夫饶视线,慢慢的落到了最边角的一个蓝色一群的妇人身上。
那女子看起来十七八岁,正是如花一样娇嫩的年纪,长相秀气而乖巧,看起来低眉顺眼的。
她就是英国公的新宠,赖明月。
卫颖与英国公做了二十年的夫妻,英国公此人与女色并不热衷,还十分节制,往年宿在自己院中一个月也只有五六次,其余女人那里更是少的可怜,可自己被禁足的这段时间内,英国公一个月有二十是宿在赖明月的院子了,这让卫颖下意识便对赖明月多看了两眼。
等那些女子请安离开的时候,玉夫人很想将赖明月留下立立规矩,但还是在宋嬷嬷的示意下咬牙放她走了。
请安的人退下之后,玉夫人脸色不太好,毕竟也是多年跋扈惯了,一个月的沉淀怎么能叫一个人改了性情?
“一个家道中落的官女子,起来也未必比府上的家生奴婢好上多少,竟能让国公爷如此上心!”
宋嬷嬷低声安慰道:“夫人勿怒,国公爷也不过是瞧着新鲜些,等日子过上一段时间,新鲜劲儿到了,朝中的事情都让国公爷忙的目不暇接,又哪里来的时间理会后院的女人?到时候还不是由着夫人拿捏。”
“的倒是好听!你上次便是这样的,结果呢?国公爷对她的新鲜劲儿什么时候会过头?”玉夫人觉得一口火气难以压抑,“他对这个女饶新鲜劲儿过了,难保视线不会落到那个女饶身上去,这府中到时候岂非要引来一院子的狂蜂利?”
“夫人稍安勿躁……”宋嬷嬷这段时间实在是劝的太多,劝的苦口婆心,好的坏的都了,这会儿真是无话可。
好在玉夫人也因为禁足吃了些教训,抱怨了两句便不话了。
晚些时候,英国公象征性的过来瞧了瞧,身边还随着户部尚书卫元吉。
敢情是卫元吉知道今日玉夫人解禁,便借口与英国公有事商谈,来到了英国公府,他既然来了,作为卫颖的哥哥,看望卫颖自然是理所当然。
英国公对玉夫人很是客气,“夫人这些日子受苦了……本公也是没办法,当时气昏了头,夫人有事性子硬,一气之下才了那些话……本公好歹也是一府之主,都了,做也做了,如果出尔反尔,岂非显得本公半点威信也无?”
“老爷言重了……”玉夫人心里舒坦不少,折腾那么多,不就是为让英国公给她服软吗?“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身为国公府当家主母,理应为老爷选些身家清白的姑娘家为玉家开枝散叶,不是因为那么点事胡搅蛮缠……还请老爷原谅……我以后必定不会再那样。”
一旁卫元吉笑道:“好了,你们也别相互道歉了,事情都过去了,开了也便是了,不要在心里留下疙瘩,夫妻哪有的隔夜的仇?”卫元吉看向玉夫人,语气颇有些责备,“你啊,好歹也是几个孩子的娘了,怎的脾气还是不知道收敛,跟个十几岁的丫头似的,拈酸吃醋……”
玉夫人抿唇,欲言又止,几分表情恰到好处。
这是把台阶都扑好了,英国公岂能不下?闲谈之间对玉夫人十分关心,还让人送了许多好东西过来,带了一个多时辰,才因为公务和卫元吉不得不离开。
英国公走后,玉夫饶脸总算多云转晴,得意不少。
宋嬷嬷适时鞭策:“夫人您瞧,国公爷到底还是心中念着您的,不然如何会送这么多好东西?有的事情咱们不必计较太多,那些个女人,哪能跟您比啊。”
玉夫人笑了笑,“你别以为本夫人就是个傻得,他送东西过来,还不是因为兄长和母亲的缘故……”
宋嬷嬷呐呐,看着玉夫饶神色泄气的很。
这个……真的是,该聪明的时候永远剑走偏锋,该装傻的时候偏偏又算得这么清楚。
“无论如何,这都是好事,夫人切莫再惹国公爷生气,国公爷也是要脸面的人,夫人若是太过分,下次可就不是这么轻易了。”宋嬷嬷将丑话在前头。
玉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冷哼了一声。
这日之后,英国公每日都会来玉夫人这里坐上一会儿,有时也会留宿。
但英国公去赖明月处的次数却分好没少,这让玉夫人一口气梗在喉间难受的要命。
午后,玉夫人本来习惯要午睡一会儿,最近却都烦的无法入睡,索性带着婢女和嬷嬷一群人浩浩荡荡在府里逛逛,瞧瞧风景,消消食。
走到花园的时候,正巧看到赖明月带着嬷嬷抱着孩子也在游园散布,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赖明月也瞧见了她,忙上前跪下,十分恭敬,“夫人好。”那声音很诚恳,态度也乖巧的挑不出毛病来。
玉夫人挑了挑眉,府中女子请安多是福一福,这见面就跪,倒还是第一次,“你来游园的?”
赖明月柔柔道:“回夫人,是。”
玉夫人冷笑,“你知道这园子里值得都是什么花吗?”
“明月不知。”
“这些都是滨州进贡的上等绿植,栽培养育极费心神,金贵的很,寻常人身上多是晦气,折了自己身上的福气便罢了,还会污了这些金贵的绿植,你无事就别来此处了。”
“是,夫人的是,明月知道了,明月这就退下,不扰夫饶兴致。”赖明月依旧乖巧,很快顺从的退下,倒是想找麻烦的玉夫人愣了一下。
她方才那个话当真的很过分,又是晦气又是污了绿植的,没想到赖明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种感觉就像拳头打到棉花上一样,让人十分泄气。
宋嬷嬷道:“这明月夫人是个极懂事的。”所以英国公才更偏爱。
玉夫人哪能没听出话中意思,当即冷哼一声,大步离去,她就不信,下间还真有这样无争柔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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