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你什么意思?”白月辰为她话中的内容震惊不已,他不是没想过,这些事情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却怎么也没到,这些事情竟似和玉海棠是有关系的。
“若非那场疯鼠病,你以为,靖国公会暂离朝廷权利中心?就因为当年的瘟疫牵连甚广,所以疯鼠病之后,各方势力便都躁动了起来,那英国公做贼心虚自毁长城,表哥怕是也以为,是他罪行深重,被表哥和华阳王二人拿到了证据吧?表哥可曾想过,那些事情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为何恰逢此时会被表哥和华阳王拿到证据?”
玉海棠笑了笑,慢慢道:“有些事情,表哥自己不愿意出手,我不介意做那个推手。”
她身在红袖大长公主府,表面上与红袖大长公主虚与委蛇,暗中自然会将有用的讯息全部散出去给白月辰和白月笙二人知道,这两人本都是聪明绝顶的人,她只要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稍加告知,便会顺藤摸瓜,她再加以挑拨,朝中便成了如今这样的局势。
当然,她心中明白,单靠她一人,自然无法成事,可这个京城之中,可利用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想让这里换换格局的人也实在太多,而那些居心叵测的野心家,更是多。
有的时候,野心也是一种催化剂。
白月辰终于从意外之中回神,“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玉海棠低声笑着,问:“我只要还我楚家公道,让那些人全部下到地狱之中去,表哥,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华阳王早在半月前就去了鄱阳湖,寻找失踪的王妃,已经足足有半个月没有消息了,当时你正中毒,命在旦夕,想当初,你喝下的那杯毒茶,是他亲手端过来的……”
若非是白月笙亲手送上,他毫无防备,怎会中毒?
白月辰神色慎重道:“你不要胡,当时阿笙是被利用的,这点我心中极为清楚。”
玉海棠哼笑一声,“是啊,他是被利用的,但他自己心中怕是愧疚的吧,这么多年来,对表哥巨细无遗,几乎称得上付出一切,可如今却不一样了,如今他有了王妃……为了那个女人,他也可以付出一切,甚至是……放弃表哥你。”
白月辰声音有些冷,“怕是知道是你使得手段,迟早会解毒,所以才置之不理,你又何必挑拨离间?我与阿笙自一起长大,多少年的兄弟之义,并非你三言两语便可撼动,你要复仇,你要给楚家公道,我都可以任你作为,甚至是阿雪的事情……我也没有分毫追究与你的意思,但不代表我心中毫无芥蒂……”
“当初楚家或许是受我牵连,但到底楚家树大招风也是不争的事实,在这件事情上,难道我和母妃不是被牵累的人么?我并不欠你什么,你也不要将你的仇恨强加到我的身上,我跟你不一样……”他生来性子温和善良,绝然做不来玉海棠这样心狠手辣的事情,他认真的看着玉海棠,慢慢道:“你要复仇,可以,但你若想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我不会允许。”
玉海棠冷笑,“你倒是相信他……当初凉州瘟疫,曾有一本手札,记录所有瘟疫细节,这部手札一直在张胜的手中,但是其中有一部分内容却凭空消失了,你知不知道,在谁的手中呢?”
玉海棠不等他回答,便道:“就在他的手中,那你又知不知道,其中内容是什么?是靖国公在疫区大肆屠杀流血千里的细节,当年的瘟疫,他靖国公便是这样管制的呢……我亲爱的表哥,华阳王有这样的证据在手,却丝毫不露声色,你以为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本是靖国公的外甥,到底血浓于水,又怎会亲手搬动自己的舅父?
“住口!”白月辰低喝一声,“你简直冥顽不灵。”他自然是相信阿笙的,并且心中坚定不移,若这样简单的挑拨都能让他动容,他们兄弟二人之间,也不会有着二十多年的义气。
白月辰问:“你故意设计下毒给我,就是为了挑拨我和阿笙?那我告诉你,以后这样的事情,你不必再做,我不会信,阿笙也不会,你要的公道我迟早会还你——”
玉海棠打断他,“你以为,我要的公道是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瘟疫之事,是一切的源头。”白月辰慢慢开口,而瘟疫之事,这么多年的查询,他心中自然是清楚的。
玉海棠却问,“那么,你真的清楚吗?你以为你眼睛看到的,你所查探到的那些,真的都是事实吗?表哥,你真的是太真了一些,你以为当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楚家树大招风,所以被诸多势力联合讨伐?”
“难道不是?”白月辰声音有些冷,“你不要再想着蛊惑谁,我不会信,你回去吧。”
玉海棠的情绪有些激动,她万万没想到,白月辰宁愿信自己心中一点点的信念,都不愿意听她多所了解到的事实,情急之下,她冷笑出声,“你以为现在在位的这些人手又有多少是干净的?我告诉你,是因为我们在一个阵营,可你却完全不愿听信我的话,你简直愚蠢至极!”
白月辰素来的好脾气消失了,他皱眉,冷声道:“润福,将海棠姑娘送回芙蓉阁去。”
守候在门口,听得有些胆战心惊的润福管家立刻进来。
玉海棠气愤异常,已懒得再与白月辰多,拂袖而去之前,丢下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玉海棠离开之后,整个如尘阁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半晌,润福管家清了清喉咙,低声道:“王爷,海棠姑娘的话您不必介意,这些年来,她等了太久,再加上,煜儿少爷的身子也是每况愈下,最近都很少起身下床,海棠姑娘难免心中有怨气,出些过激的话来。”
“嗯。”白月辰的声音还是极淡,但是其中却夹杂着许多的无奈和愁思,让伺候在身边的润福管家也忍不住心中叹息。
沉默了会儿之后,白月辰问道:“华阳王那边情况怎样了?”
润福回神,忙道:“最近也没消息传来,应该是还未找到,整个鄱阳湖方圆百里似乎都快被翻了个底朝……”
白月辰微微皱眉,想见阿笙对蓝漓的在意,此时只怕早已经急坏了吧,他很想帮阿笙分担一些,但却苦于力不从心,京城的这一摊子,他尚且顾忌的不周全。
仔细想来,从他清醒到现在,一切的事情都是阿笙顾虑和安排,自己竟然都没出到什么力……
此时阿笙不在京中,他怎么也不能让这里再乱起来,闹出点别的问题。
看了看外面的色,差不多要亮了。
白月辰起身下榻,润福连忙上前伺候他更衣,“王爷这是要去何处?您身子还没回复好呢,这……”
白月辰淡淡道:“休息的时间够久了,也该去刑部瞧瞧英国公如何了。”
润福想劝,又不敢。
更衣之后,束上发冠,白月辰眼眸微动,瞧见窗边多了一株绿色的植物,看起来纤细修长,长得极好。
润福连忙解释,“那是王妃带来的,是叫做桔梗,还没到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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