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脸说。”
“我没脸，所以我都是捂着脸说的。”方节说话时，果真已经捂着脸了。
李道玄扶着杀猪刀问道：“这外边果真已经没有鬼了？”
听到他说话，白珺立马凑了过来。
“没有了没有了……哦不对，还有鬼。”
李道玄立马看向了她，她却笑嘻嘻地说道：“就是我啦，只有我一个鬼了。”
李道玄：“……”
说话间，地面那个盗洞也是随之合上，紧接着这坟墓消失，一切化为平地，甚至还有一丛丛的芦苇荡从远处被移了过来，自行出现在这地面。
“这俗世禁制能带走吗？”
李道玄看着眼热。
“不行的，我还没这本事哦。”
白珺摇摇头，一旁的方节却是说道：“李哥，我的传承里边有关于俗世禁制的东西，我们那个地方……我能稍微改变一下。”
“哦？那有空去试试。”
只是都不能带走，让李道玄觉得有些可惜，不然随身携带一个俗世禁制，走到哪都是大哥级别的存在。
“白珺，你能将芦苇从别的地方移植过来，那是不是也能通过俗世禁制直接将芦苇笋都转移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自己还能借由鬼客栈将这些装走，绝对是一笔横财啊！
“可以是可以，只是这俗世禁制的能力就是来自这些芦苇，要是都收割完了，俗世禁制也就没了。”白珺歪着脑袋说道。
“那就下次吧。”
竭泽而渔可不是什么好行为，留着在这，至少还是一个退路。
说话间，四人来到了先前下船的河边。
河水还没涨上来，渡阴船也就还没到。
四人也就在这河边休息，尤其是李道玄，更是直接躺倒在这河边沙地上。
无他，一路走来，太累了。
这种累不是肉体层面的累，他始终在加点，气血也是始终保持着充盈。
这种累是精神层面的紧绷。
这次出城远游，走的地方太多，待在野外也不敢放松警惕。
耳边，白珺和周絮正在小声地说着话，聊的都是和俗世禁制有关的事情。
方节则是守在李道玄身边，时不时地傻笑几句。
不知不觉间，李道玄也就睡了过去，耳边似有风声响起，很轻，时不时有些痒。
李道玄睡得很死，也很香。
等他再次睁眼时，是被河面上的水声惊醒的。
渡阴船……来了！
撑船的依旧是上次那个老叟，竹竿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河道上推着。
见到李道玄三人变四人的时候，他双眼很是明显的眯了一下，甚至连握着竹竿的手都抖了抖。
“恭喜三位客官。”
他能看出，余下的白珺，是个鬼。
“又得劳烦船家了……还是那个价格吧？”李道玄直挺挺地起身，笑问道。
老船夫看了眼后头的白珺，眼神中带着一丝慎重，“这次便宜些，十枚……香灰就够了。”
他隐隐约约有猜测出来白珺的身份，但却有些不敢相信。
能猜出来，是因为姐妹鬼临走前和他说了些。
不敢相信是因为，他不相信李道玄他们会有着手段。
“哦？”
李道玄没有丝毫犹豫，一步登上了船。
和上次一样，差点船翻，是得老船夫动用压舱石才勉强稳住。
“这位客官……又重了些。”
“还好还好。”
李道玄探头往船舱里边看去，空空如也，“咦，怎么不见那两个女鬼了？”
老船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到了地儿，自然也就下船了。”
周絮和方节先后上船，白珺留在了原地。
老船夫试探性地问道：“这位客官？”
白珺笑着摇头，“船小，我上去后，你的船就没了。”
老船夫还想说话，可这河水却直接快速流动了起来，连带着渡阴船都快速朝着阴魂凼外边驶去，速度奇快无比。
老船夫一脸慎重地连忙坐下，竹竿横在身前，四平八稳。
身后，芦苇荡影影绰绰，只是在这漆黑的河岸边，站着一个白裙女子。
似鬼。
是鬼！
等到李道玄三人从这夹逼的一线天中出来时，外边天色依旧大亮。
“店家，我们进去这里边待了多久？”
“不久，才三天。”
三人付钱下了船，白珺又已经在这等候了，倒不是说她不愿带李道玄他们出来。
就算是她带，也只能带到一线天，过这山缝，还是得渡阴船来。
渡阴船的老船夫撑着船，继续往前，却又回头看向了这阴魂凼，好似随口一般问道：
“以后这条路线，怕是走不了了？”
白珺已是走到了李道玄身边，伸手抱着他的手臂，又一手指向那一线天。
“你们看。”
李道玄回头望去，只闻地动不息，山川合拢。
若不是腰间的杀猪刀已经装脏上了棺材钉，还有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
李道玄真要怀疑，阴魂凼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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