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到时间长了,人们才发现这胡里长竟是个有大智慧的。胡家借着这几头驴驹,与本地的毛驴杂——交选育,却是生发起来,过的比那些金银典藏之家还要阔绰。
而这头栗色大驴却是胡家近来选定的驴种儿,等闲莫说出借,便是常人见一见都难。
而今这驴却被二狗借了出来,胡家长孙如何不惊讶呢。
二狗牵着驴子,迎着胡家大孙笑道:“我本说借驴代步,那胡里长竟要送我这般好驴,当真是奢遮豪气。”
胡家大孙心有哽咽,口中却道:“我祖父自来做事大气,常人多有不及也。唉!也是他生不逢时,否则当要成就一番事业。恩公切莫小看这驴,此乃西北之骏种,若是安置的好,当不失为一条财路。”
二狗大笑道:“你这厮却是忒小看我,我若要求财,纵百万千万贯也是等闲,何至于在一头驴子身上抠嗦。莫要多费唇舌,你自己可能骑得这驴?”
胡家大孙自不信二狗的吹嘘,却也被他豪气所感染,便道:“我家驴骡不缺,少时便随家父骑乘过跑驴儿(专门骑来代步的驴子),这大驴虽然雄壮,我却也能操控。
只是我自骑驴,却要恩公步行,与礼却是不合。”
二狗道:“我观这驴傲性的很,你能骑得便好。我只怕你驾驭不得,却白费我一番心意。且上驴吧,我们要赶路了。”
真到了实践的时候,两个人却发现有些麻烦。
只因这驴过于高大,只肩高就几乎与二狗的耳根齐平,比之胡家大孙更没过头顶,且这驴子背上并无鞍座脚镫,止有一软垫搭在背上。
更兼大驴也不是很愿意配合,让这两个“两脚兽”往它背上爬,每每有些周转尥蹶。
故而哪怕二狗托举着胡家大孙,几次也未能真正骑乘上驴背。
在又一次试图攀上驴背失败后,胡家大孙看着站在一边欢快嚎叫的大驴,有些泄气说道:“恩公,莫要白白浪费气力了。我却是无有缘分,骑不得这泼物哩。”
二狗却是有些着恼,哼了一声道:“我看这畜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感情挨得鞭子少了!且看我手段,必教它老老实实的驮你不可!”
说着他一把拽住缰绳,随手给这遭瘟的驴儿一记“爱的电疗”,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这大驴却是受不得关照,当即浑身僵直的倒卧下来,周身毛发蓬松倒竖,稍后更是屎尿齐出。
等到这驴儿缓过劲来,却是惊恐的瞪着二狗,腾身一起便要奔逃,只是二狗却又随手补了一记“电疗”,让可怜的驴子再次感受了一下他的心意。
最终胡家大孙还是顺利的骑上了驴子。
这驴儿也是聪明,待到起步奔走之时,它却是先缓步而行,然后俞走俞快,最后竟如烈马一般狂奔起来。
等到这驴儿自认已经甩脱二狗,便自开心的“啊呃!啊呃!···”欢叫起来。
它一边信步奔跑着,又开始琢磨着如何甩脱背上的那个小“两脚兽”,只是等它回头之际,却看到那个可怕的煞神正在自己身后十来步外笑嘻嘻的跟着。
大驴儿简直惊骇极了,直吓得崩出一个响屁来,欢快的驴叫声也戛然而止。
它愈发奋力的奔跑,却发现就算自己靠着冲刺速度拉开那人一段距离,可驴子本就不以冲刺见长,背上又驮着一人,跑不了多远就得慢下来。
不多会儿那可怕的家伙又能靠着无以伦比的耐力跑追上来了。
这厮还是个人吗?
忒特么吓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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