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需要青儿求情?”
婆婆脸上的神色宽和了许多,她将雲青拉到凳子上坐下,看向我,道:“你……”顿了顿,又道:“你的性子确实粗疏,之前我也教诲过你……心不静,所以做事粗疏。平日里要多参习参习佛经,定会于你有所裨益。”
“是。”我垂目敛眉道。
“至于莺巧,暂罚半个月的薪俸,也好让你长长教训。”婆婆又道。
“是……”莺巧抬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婆婆又向梅香道:“你去拿些膏药来给青儿抹上。”
“你先回去吧。”婆婆瞟了一眼我道。
我愣了一会儿,在想还能做些什么来挽救一下我和婆婆之间的这种情势。
辩解肯定是不行的。照看雲青手上的伤……可梅香已经将药膏拿来了。
我跪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几分颓然,便起身依言退了出去。
月映在我来婆婆这边时被我谴去厨房吃饭了,我便落得一个人从花园往院子里走。
园子里的红梅还静静开放着,我勾了一枝到鼻下闻了闻,清幽的香味混杂着冰冷的空气钻进鼻腔内,一股寒意由鼻腔蔓延到五脏六腑。
我忽然变得无比冷静又理性。
不是已经知道日后会是这个样子吗?不是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吗?
那我为什么还要灰心丧气呢?
我作为朱淑真在灰心丧气着,作为蓝笙的妻子、作为婆婆的儿媳在灰心丧气着。
如果我什么都不是呢?如果我只是宛淳。
我怎么可能只是宛淳?!
我是作为朱淑真,作为蓝笙的妻子,作为婆婆的儿媳活着的。从我穿越到南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成了故事里的角色,一个入戏越来越深的角色,他们的喜怒已经影响了我。
我怎样才能跳脱?
压着梅枝的手一松开,红影在我眼前来回晃动着。我冥思出神。
一声甜软的呼唤打断了我的冥思。我转身,见雲青站在身后,一脸歉意地朝我笑着。
她不是在抹药膏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雲青几步走到我跟前,垂下了头,低声说道:“今日之事实在是对不住嫂嫂,让嫂嫂受了委屈,雲青心里过意不去。”
我和蔼一笑,道:“的确该怨我,昨晚没曾想到你的手会被擦伤,要是早知道的话,我就让人给你拿药膏敷上了,也省得你受疼。”
雲青的头低得更下了,道:“雲青不知那披风竟被我刮坏了,否则也不至于让义母知道了这事。”又道:“幸好方才嫂嫂出面解释,将昨晚的事瞒了下来。”
我默了会儿,答道:“没将事情闹大就好。”
披风的事不论是她有心还是无心我都管不着了,她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我也管不着了,但至少它给了我一个警醒。
雲青和我同是女子,她有这个权利去争取她想要的东西,同样,我也有这个权利去捍卫自己想要捍卫的东西。
我折了枝红梅在手上,淡淡道:“你和蓝家婚约的事,我问过你义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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