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大红的喜服,衬得榻上的一对璧人光彩照人。
到了喝合卺酒的时候,李婶婶和谭婶婶在一旁说了许多吉利话,又极力夸赞新娘子美丽可人,把良媛的一张小脸说得通红通红的。
新人坐床的时候,我们先去旁边的厢房里坐着喝茶等着。等到新人坐床结束了,三弟离开了新房,我们便去新房里陪着良媛。
说实话,以我曾经做新娘子的经验来看,陪房其实没有必要。一堆人坐在红烛闪烁的新房里,眼睛只放在新娘子身上,新娘子能觉得舒服吗?
可规矩如此,我只能尽力地让良媛在面对这么多人打量的时候不那么紧张。
进了新房,良媛抬起眼皮飞快地睃了我一眼,抿着嘴微微笑着。
我将杌子搬近了些,找了个离她最近的位置坐着。
良媛侧着脸,又笑了笑。
我拉起她的一只手,轻声道:“我在这儿陪你,不用那么紧张。”又向她一一介绍了陪房的妇人。
起初,大家围在一块说话,都是别人问什么良媛答什么。渐渐的,良媛开始主动和大家攀扯起来。宋家大娘子聊起自家才两岁的小郎子如何调皮时,良媛也笑着说了几句俏皮话。
说笑的时间总是容易过,不知聊了多久,月映来提醒我说,晚上的喜宴快结束了。
喜宴一结束,三弟就会回房了。陪房的人这时候该离开了,也好留些时间给他们收拾收拾。
李婶婶和谭婶婶想必都是很有经验的人,她们一见月映在我旁边耳语几句,就同良媛说道:“时辰不早了,娘子该休息了。”说罢,便站起身了,宋家大娘子也随着一块站了起来。
我握了握良媛的手,同她笑了下,随着两个婶婶一起离开了。
走出院子的时候,两个婶婶还笑着讨论道:“新娘子模样真是喜庆,肯定是个有福气的!这样的人在哪儿,就能把福气带去哪儿。”
大家笑了一阵,谭婶婶忽然看向我道:“娘子是嫁去海宁了?”
“是。”我微笑着回道。
她又道:“大公子未曾娶妻是吧?正巧住在城西的阮老爷托我给他家大娘子寻个良婿来着,朱家是书香之家,那阮家大娘子也是个懂诗书的,正好可以和大公子配一对。”
我抿嘴笑了笑,道:“这样的事,婶婶同家父家母说就是,他们也正考虑这事呢。”
其实,就我在家的时候,上门来给大哥说媒的人就不少,但没有一次说成的。虽说对方的娘子也不错,爹娘也还满意,但一到了大哥那儿就会不了了之了。
现下我已出嫁,三弟已娶妻,家里就还剩一个年纪最大的大哥了,大哥身上的压力一定很大。
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和她们分开后,我一边往厢房那儿走,一边有些苦恼地想着。
厢房里点着烛火,想来蓝笙是在里面的。
月映跟着我跑前跑后忙了一日,也很累了,我便先把她打发下去休息了。
推开房门,却不见蓝笙人影,进内室的帘子已经放下了。难道蓝笙已经休息了?可里屋的蜡烛还是燃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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