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了整个现场。
山林内部,苏百龄正围绕着张浦东的尸体认真查看着,在他身旁的有羽林军副统帅叶虎闸,廷尉府廷尉司马言,以及他极为信任的下属陈筹。
“司马廷尉你怎么看?”苏百龄开口问道。
司马言开口说道:“事发当时,那些侍卫都在山林外围,并无一人目睹过里面场景,而当时在他身边的那四名姬妾,却一口咬定他是死于‘蝉杀’,根据她们的描述当时万蝉齐鸣,声音震耳欲聋。可是我仔细询问过外围的那些侍卫们,他们却是连一声蝉鸣都没有听到过。而且这个季节,纵使有蝉也该是匿于泥中,还未完全出来才是。不过,看他的伤口浅薄而密集,倒也不像是寻凡刀剑所伤,反倒是像我廷尉府给犯人上刑时所用的蝉翼刀……”
“什么是蝉翼刀?”苏百龄打断了司马言的话语,有些不解道。
“就是比寻凡刀剑打至的还要再薄上数倍的刀刃,因其薄如蝉翼,故名‘蝉翼刀’,用这种刑具造成的伤口便是这般,会让人感觉到无尽的痛楚,却又不会在第一时间要人性命。”司马言认真解释道。
“嗯。”苏百龄点了点头。
司马言见状,继续说道:“根据那些侍卫的回忆,当时他们曾看到过一个驼背樵夫背柴从山林间出去,只是对于这种情况,他们也已司空见惯,所以当时他们倒也并未拦住樵夫细看。而我羽林军的弟兄们在山林外不远处,发现了一捆扎好的干柴,而在更远的地方也发现了衣物焚烧过的痕迹,只是那人行事匆忙,衣物并未完全焚烧干净,羽林军拿回来的残烧碎片也让那些侍卫辨认过,他们都极为确定这正是那名樵夫当时所穿衣物……因此,根据种种迹象表明,应该是有人假扮成樵夫混了进去,然后持有类似于‘蝉翼刀’这种凶器杀死了张浦东。只是,那几名姬妾一直说是‘蝉杀’却让人难以理解。毕竟,我廷尉府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蝉也会杀人的。所以,下官斗胆猜测,她们几人应该是受到了惊吓,导致神经有所紊乱,亦或是有人擅长迷乱心性、扰人神经的功法。”
“嗯。司马廷尉所言有理。”苏百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只是此事非寻凡案件,张大夫与陛下关系非比寻常,事关陛下颜面,因此,此事廷尉府便不用参与了。而我只让你一人来此的缘由也是这样,此事需严格保密……”
“下官明白。”司马言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
“叶统帅。”
“末将在。”叶虎闸听到苏百龄叫他,连忙答应道。
苏百龄看了叶虎闸一眼,开口说道:“让人把张浦东的尸体带上跟我走,至于其他人…养马山林突发大火,除了几匹御马侥幸逃脱以外,其余人皆丧生火海……”
“这……”叶虎闸面露为难之色。
“叶统帅放心,此事我稍后会亲自禀明陛下……”苏百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第五统帅眼下重伤未愈,陛下又闭关修行。这京都的干系如今全寄于你我之身……”
“侯爷放心,末将知道该如何做了。”闻得此言,叶虎闸也是匆忙应道。
……
……
就在苏百龄与司马言的马车离开这座山林后不久,只见这片皇家牧马林中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马车之中,苏百龄愁眉紧锁、隐约间还带有几分恐惧之意,再无先前在林间时的轻松。
虽说按照司马言的判断,张浦东有可能死于蝉翼刀之下,但根据那几名姬妾的描述,苏百龄便不得不怀疑张浦东是死于“一十七年蝉”的功法之下。而从那人身死之后,世间再无一人会此功法。如今功法重现,说明什么?说明那人回来了?这倒是绝无可能,修行者虽强于常人,但自古以来还从未听说过有死而复生人。当然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将其伪装成“一十七年蝉”的功法。只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张浦东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于这个时候。这个死亡的时间本身便很蹊跷。至于,驼背樵夫以及那捆干柴,和还未燃烧殆尽的衣物,则更是给这件事蒙上了一层疑云。苏百龄可不认为一个做事如此缜密的杀手,会在最后时刻留下这么多弊端。这更像是那人的刻意而为。只是,这人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说,那人在世间还留有传人?但无论是何缘故,既然跟那人扯上了关系,则此事便变得极为不简单起来。
“来人,直接进宫。” 苏百龄冲车夫吩咐道。
想了一下,苏百龄又补充道:“将张浦东的尸体也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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