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悦道。
陈筹一脸急迫地说道:“先前,我按照侯爷您的意思给他们下达了命令,奉常监保护起了那些外国学子跟使馆的安全,廷尉府也已经镇压住了闹事的民众,逃出去的一些学子,也被鹿角关兵士拦截住,护送了回来……”
“这不挺好吗?只要消息暂时不外泄出去就行了。对于两国使者与那些学子倒时再慢慢安抚便是……”苏百龄有些迷惑道。
“可是,那些民众又闹起来了。”陈筹有些无奈道。
“怎么回事?我不是告诉你,他们都我秦鹿自己的子民,廷尉府那群人只需吓唬吓唬就行,难道说他们敢违逆我的命令,擅自动了刀兵?”苏百龄浮现出一丝薄怒。
“那倒没有,廷尉府镇压的时候我也在其中,遵从侯爷您意思,为了不刺激那些民众,廷尉府人甚至连刀兵都没有带,只是抓捕住了几个带头的……”陈筹据实禀报道。
“那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这些该死的贱民还真敢造反不成?”苏百龄不禁勃然大怒道。
“他们……他……”陈筹一脸为难地看着苏百龄,欲言又止。
“据实说。”苏百龄怒斥道。
“是。”
“那些贱民不知在哪里听说了陛下如今正在闭关的消息,知晓国朝一应事物都是您在做主。所以,他们认为此事陛下并不知情,是您在蒙蔽圣听,私收贿赂,故意包庇其它两国的使者、学子……”陈筹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看了苏百龄一眼,没敢在继续往下说。
“说下去,还有什么?”苏百龄追问道。
“他们写了万民血书,正在聚众跪在宫墙之外,要求上达天听。他们还…还……”
“全部说完。”
“他们拉着横幅,骂您是‘卖国贼’。”陈筹说完之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苏百龄。
“卖国贼?”苏百龄默默地念叨着这三个字,不由气急反笑。
陈筹见状,连忙跪倒在地。
苏百龄有些萧瑟地笑了笑。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执政这么多年以来都是稳稳当当、顺风顺水。临了,却是在这么一件小事上栽了这么大的一个大跟头。一想到这件事,都是由那只“幼蝉”引起的,苏百龄便暗恨不已,同时心中也浮现起了一抹深深的恐惧。十余年前,他便在他的光环之下,显得晦暗无光。想不到十余年后,他的传人刚一现世,却又给他带来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难道说,那只‘幼蝉’真是自己的克星?”苏百龄不禁喃喃自语道。
“侯爷……”见苏百龄陷入恍惚之中,陈筹也是不禁轻轻唤了一声。
听着陈筹的轻唤,苏百龄也是从恍惚之中反应过来。他知晓,他现在已经连恍惚的时间都没有了。一旦真被这群民众惊扰了秦鹿帝的将养,到头来受罪的还是他。而以秦鹿一向在民众树立的明君形象来看,虽不至于说真将他性命如何,但为了平息民怨让他受点苦头、委屈却是一定的。
一念至此,苏百龄脸上也是徒然生出一丝杀气,冷冷道:“一群贱民而已,难道还真能反了天不成?本侯怜惜他们的贱命,却被他们得寸进尺。莫不是以为本侯真不会杀人?”
“你持我令牌去廷尉府找司马言,让他将先前抓起来那些闹事头子,全部给我带到城墙上……本侯要杀一儆百。”苏百龄声音冰冷地掏出令牌丢在陈筹面前。
“是。”陈筹闻言,亦是不敢再有所建言,连忙拾起令牌推门而去。
陈筹离开之后,苏百龄压抑许久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拿起书桌那枚做工精美镇纸狠狠一捏,只见这枚他平时里最为喜爱的镇纸直接化为粉末。
苏百龄又在书房里静坐了一阵,当他预计廷尉府已经将人带至城墙上的时候,他站起身来准备前去杀人。而就在这时,陈筹却又是急匆匆的返了回来。
见状,苏百龄微微一怔。
只见陈筹一脸欣喜道:“侯爷大喜,那群民众已经悉数散去。”
“怎么回事?”
苏百龄不解地问道,不过他心中倒是却也长松了一口气,毕竟,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愿变成一个血淋淋的刽子手。
“是白鹿书院,白鹿书院出面了。关键时刻,白鹿书院里的教习们出面安抚住了这些民众。”陈筹连忙解释道。
“白鹿书院?”苏百龄思索道,随即却是脸色一变,恍然大悟道:“我就说这些贱民这次怎么会一返常态?原来私底下是白鹿洞在推波助澜……”
陈筹闻得此言,脸色骤变,一时之间亦是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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