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妙妙山对峙,将杜敛华那日隐身在湖畔,对宓八月出手的证据拿出。
如果这证据是前几日拿出来,妙妙山说不准还会为杜敛华争辩几句,不能凭此一击就说明一切。但是就是前几日,杜敛华所在的丹峰峰主就向他询问过真相,问他在渡厄书院的一切所为,杜敛华给予的回答是他护送朱青他们快到达目的地时已经离去。
妙妙山对于自家的弟子自是相护,也相信杜敛华的为人,所以前几日跟雷火域的争锋都是用这套说辞。
现在渡厄书院拿出的证据和杜敛华所说不同,而且经过高阶灵修证实渡厄书院拿出的证据并不是伪造。
妙妙山一时被打脸得厉害,杜敛华也被唤到主峰问罪。
这次和丹峰峰主相信他,所以平常问话不同,而是已经把他当做罪人,封灵镣铐上身,跪在主峰大殿中接受大家的审判。
杜敛华万万没想到会留下这样的破绽,被押着看到那个证据时,他甚至表情茫然迷惑。
当时宓八月来得突然,现场又有那么多对公义书虎视眈眈的灵师,并都已经出手。他的攻击在其中并不突出,在一击发出后他就当机立断的离开,没道理会猜到他头上才对。
至于那个挡下他一击后毁灭的诡物,哪怕是诡器也该一起毁掉才对。
杜敛华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直觉一切不会那么巧合,他被算计了!
头顶传来山主的问罪,杜敛华垂下头,半晌不语。
旁边苏长老说:“若非渡厄书院拿出这证据,我们都不知道杜师侄还是个法修,杜师侄瞒得可真深啊。”
大殿众人目光落在杜敛华身上。
杜敛华心头一紧,开口说:“弟子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一开始担心被训道心不专,后来……”
“我怎么不知我们山门规矩这么顽固不化,你铁了心要双修,丹峰峰主还能把你关到罪牢里去不成。”还是苏长老讽刺道。
杜敛华咬紧牙关,余光看见丹峰峰主变冷的神色。
“双修之事暂且不谈,现在要问的是谋害渡厄书院弟子和公义家嫡子一事。”山主说。
杜敛华道:“回禀山主,我确实对宓八月出了手,但绝无谋害渡厄书院弟子和公义书之心。”
山主望向他,平静的目光却叫杜敛华如坐针毡。
“继续。”
杜敛华知道事已至此,脱罪完全不可能,那就将罪责降到最低,闻言低语:“……我的确嫉妒宓八月的天资。”
艰难说完这句话,他已经满脸通红,羞愧的低下头,“那日我之所以会在湖边,是被动静引去,到时公义书已经重伤。”
“我本想救下公义书,宓八月却突然赶到,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我便出了手,事后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某种规则控制了心神。”
“当时情景出手的人众多,我以为不会被发现,就想将这丢人一幕隐瞒下去。”
杜敛华说着,已然羞愧至极的模样。
“若我无半点嫉妒之心,也不会被规则所控,我甘愿受罚!”
“呵。”苏长老冷笑出声,“一会怕被峰主训道心不专,阻了自己的道路,一会又因规则所控才嫉妒心大增闹出祸端,反正你最无辜,都是旁人旁物影响了你。”
杜敛华低着头,道:“弟子知错。”
有错,知错,认罚。
只是错,不是罪。
错可以自家罚,罪却要送到得罪的人那去惩。
两者之间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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