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山。
此时妙妙山众人也知道宓八月出关。
器修弟子们见到她的态度都异常复杂。
一是饱受【时午】带来心理折磨的哀怨。
二是深受《诡器详解》这门精髓课学教导的敬服。
两两相加之下,真真对宓八月这人又爱又恨,又敬又斥。
然后就有了接下来这一幕——
宓八月碰见的每个弟子见到她后会有礼的无声打个招呼,然后就加快脚步匆匆从她视线中消失,似乎和她多待一会都受不了。
不仅是妙妙山的弟子如此,包括那些禽鸟模样的法器。
这人嫌狗厌的状态,不了解真相的外人看见了,怕是要误会宓八月是什么绝顶惹人厌恶的恶人。
宓八月对这种情况并不放在心上,感受了一下【时午】此时的位置。
作为【时午】的创造者,哪怕已经把【时午】卖给了妙妙山,但这种买卖并非买断,更偏向于租借。
作为创造者的她依旧可以使用【时午】,甚至随时可以把【时午】招回。
当然,后者这种事不是碰到不得不如此的情况肯定不能这么做,否则就要把妙妙山得罪惨了。
另外这只【时午】作为第一只源头,日后就算宓八月创造第二只,第三只……亦或者有后来者继承她的衣钵,解开【时午】的规则,以宓八月的根基同样创造出【时午】来,这世间关于【时午】的集念能量也会以源头为主,然后分散给其他【时午】怪谈。
也就说,无论后续出来多少【时午】,最强大的永远是源头。
源头之后的新怪们却不会因为出生的前后而分实力强弱,全看这些新怪的造化。
好比渡厄书院的宿管妇们。
外门中分有多个弟子宿,每个弟子宿都分有一个或几个宿管妇。
它们的出生未必相同,实力也有强弱,全看它们各自所获猎物的多少。
放到【时午】这里来的话,就看它们各自吞噬的诡器和材料多少了。
——有势力愿意为它氪金的话,成长速度就可以很快。
把源头【时午】卖给妙妙山这个材料和诡器都不缺的器修圣地,可想而知这只【时午】的成长速度会如何。
宓八月面含微笑,凭借感应来到一处锻造室。
此时锻造室中正在进行锻材教学。
【时午】也在其中。
她‘闭关学习’的这段时间,妙妙山器修的各位长老师长已然把【时午】物尽其用,开发出多种功能。
——库存鸡肋破损诡器交给它修复。
——外界求到‘时午’大师的诡器单子交给它既赚钱又赚名声。
——诡器详解这门课学时不时把它带去激励弟子,顺便让弟子观摩它修复诡器的过程给弟子带来灵感。
——锻材课学也把它带上,继续激励弟子,继续让弟子观摩,以及研究它的规则。
用一位不服输的师长的话来说:不是书修又如何,它既然是器修怪谈必有器修的精髓在,宓八月能凭书修创造器修怪谈,我们器修为何不能从这器修怪谈中找到相关规则?!
不得不说,这话还真把一群弟子给刺激到了,让已经卷到不行的器修弟子们更疯狂,似要凭此来一雪前耻,洗去宓八月给他们带来的重压。
而越是开发【时午】的作用后,妙妙山的上层就越发发现【时午】的好用。
一些长老在锻造时都会把【时午】带上,让它协助自己锻造一些材料,不仅加快锻造的速度,还不用担心失败。
在研究创新方面,【时午】也是好帮手。
将自己的灵感材料交给【时午】去处理,失败也只是毁掉材料罢了,还不会出现意外造成人在入神时受伤,甚至是丧命!
若非现在【时午】的品级还不够,不足以支撑高阶长老们的灵感实验,长老们都要将它带去闭关实验了。
而到了长老们这个层次,一次闭关少说十天半个月,多则如器峰峰主费财半年一年都是常事,真让他们把【时午】带走,每个人分配下来,底下这些弟子怕是别想见到它了。
因此现在有多怨恨【时午】的妙妙器修弟子们,在不久后的未来就有多想念它。
话回当下。
宓八月站在锻材教学室外并没有进去,只是无声的站在外面观学,主要是在观察【时午】的状态。
作为它的创造者,【时午】的一切秘密都在她感知中无处遁形。
从创造它出来卖给妙妙山三个月就快破四星了。
不愧是器修圣地。
这氪金养怪的速度非同一般。
远比放在自己老家的速度要快得多。
关键在于他们喂养给【时午】的不仅是灵材诡器等‘食材’,还有长老们的灵感实验。
或许现在的妙妙山师长长老还没察觉到,她创造出时午的根源和风抱子相似,也包含了学习复制的成长性。
风抱子吃下的炼丹方案越多,自身对丹药方面的完善性越高,到现在碰到残缺不完整的丹药方式也能自行完善,自行根据灵材草药精华来优化改良生产丹药。
时午才刚出生,这份规则能力还没彻底显形,没有被察觉到也正常。
宓八月心中活络着。
妙妙山这等无私喂养怪谈的方式,让她都想送一只風鸣子去丹峰了。
要不要试试?
风抱子暂时不方便暴露,風鸣子倒是可以送养。
宓八月的行动力一向很强,有了想法就直接去执行。
她离开授学锻造室,没注意到里面看似在认真学习的弟子们在她转身离去时,悄然放松下来的背脊。
没多久。
丹峰。
宓八月站在丹峰山门前被看门弟子阻了去路。
“宓仙子,近来丹峰立了一条规矩,暂时不接外客。”看门弟子义正言辞。
宓八月若有所思,此时还没反应过来这条规矩真正的由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刚问完就接收到看门弟子复杂的眼神注视。
宓八月感知敏锐,见对方一言难尽的表情,思索片刻后忽的醒悟,“此外客是针对所有外客,还是仅仅指我。”
这是能直白说的吗?
看门弟子干笑,并不敢直言得罪宓八月。
这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宓八月并不为难他,微笑道:“我明白了。”
从看门弟子眼皮底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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