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
“我会让人将你的东西都搬进来。往后，你就住在这里。”他丢下这么一句，便往浴室去了。
没一会，就传来水流声。
何可人拥着被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迟宇新的话压根不是同她商量的意思。
她就这么呆呆坐着，直到迟宇新出来了，她望着他裹着浴衣的模样，又低下头去，“昨晚，对不起。不过，我还是住楼上吧。”
迟宇新慢慢走过去。她的脸就映在这晨光之中，白种带红，那么好看。他盯着她的眼睛，完全不给她任何躲避的机会，“那是当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意思？”
“不是。昨晚上是我不对。我道歉。可是……”
他没给她机会继续说下去。他也不想给她机会继续逃避。哪怕她恨他，他也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对不起和抱歉这种话，说再多也只是无济于事。拿不出相应的行动和成果，就什么都不是。如果你觉得，这一切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勾销的话。那今天尹芬过来，我就让她带你回去吧。”他说得不快，鹰眸紧盯着她，看着她的脸色一分一分灰败下去。
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他在心里自嘲地想。可是，即便如此，即便被她憎恨，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何可人有些发怔，愣在那里。
事到如今，自己还在抱着什么期待和幻想呢。顾锦言会回来，还会在某一日的清晨，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自己，微笑着看着自己。
真的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啊。
她的眼睛很疼。她伸出手，按着自己的双眼。迟宇新没有等她回答，便下了楼。这被子里还有残余的温度，暖暖地，包裹着自己。
那些仅存的关于昨晚的记忆，一直往脑海里钻。
她只敢想起顾锦言那张温润的面容，笑起来的时候，那么温柔，那么暖。
何可人洗完澡下楼的时候，尹芬正坐在客厅里。尹芬慢慢地喝着茶，姿势优雅。而迟宇新，靠在沙发上，翘着腿，指间夹雪茄。两个人正在说这些什么，见着她，俱是一停。
“可人这些日子麻烦你费心了。既然我现在回来了也该带她回去，就不给你添麻烦了。”尹芬微笑着说。
迟宇新转过脸看着何可人，他的目光，她依旧看不懂。
她看着尹芬，那些悲伤地难过的可怕的回忆便往心头涌。尹芬能把自己送上迟庆平的床，也能将自己送上姜瑜的床，还有什么是她所做不出来的呢。这就是，自己的妈妈。
何可人上前，微笑，笑容妩媚生姿，她在迟宇新身边坐下来，抓着迟宇新的手臂，“对你来说，我是麻烦呀。”
迟宇新转过脸，看着她。他们的脸和唇的距离很近很近。她低低地，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我答应你。”
迟宇新没说话，握住她的手。他的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他看着眼前的尹芬，“最难办的事情都过去了，哪还有可麻烦的。”
尹芬抿紧了唇，眼神在迟宇新与何可人之间逡巡，然后慢慢地露出微笑。说是微笑，不过是肌肉牵动着嘴角弯起合适的弧度，她的眼底里冰凉冰凉的，一丝暖意笑意都没有。
“不过，这未婚的姑娘，常住在你这也不是个事情。”
迟宇新望着她，勾唇，冷笑，也不愿再同尹芬绕圈子，“我知道尹氏现在有问题。你也不必拐着弯抹着角了。我可以帮助尹氏，也可以注资，但是之后无论公司还是我家里，别踏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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