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滨。顾锦言自然知道这个地方,对何可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读完大学,中途时,她被姜瑜囚禁起来。迟宇新带她逃离了这片土地后,她再没有勇气踏入这地方。那是噩梦一样的地方。自然,也就,没能够再继续未完成的学业。
何可人看了一眼身边顾锦言有些难看的脸色,摇下了一小半车窗,有风往里面刮进来。音乐的声音调大了些。
她跟着那歌声慢慢唱起来,“依旧太寂寞,一直太凄凉,重复着孤单的飞翔,没有呼唤何时才能到梦乡,没有回答哪里才是我的去向。”她看了一眼顾锦言,“还记得吗?不会唱了?”
那是他与何可人在一起的时候,何可人喜欢的歌。虽说平日里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可是那会,她爱极了摇滚,国内国外的都爱。每次两个人在一起,她都非拉着顾锦言和她一起听。
那时候,坐在护城河畔,她将耳机塞进他的耳朵里,脸上是最明艳的笑容,跟头顶的太阳一样。她总说,是我喜欢的,你也要喜欢。如此霸道。
这对顾锦言而言,是如此弥足珍贵的记忆。此后,她所爱听的歌,都成了他想念她时的慰藉。
顾锦言轻笑,“记得。”
何可人转过脸,又继续合着那歌开始唱。顾锦言看着她的模样,一颗心总算是定了下来,他也随着她一起唱着。有那么一瞬,他觉得彼此好像回到了过去,在那个护城河岸,看着她唱着自己喜欢的歌,一脸明朗的模样。
“经过风风雨雨后,嘲笑自己模样;飘洒血泪在故乡,痛苦浸透我的流浪;经过悲欢离合后,找不到逃脱方向;遥望这温暖天堂,听到有个声音说,回来,回来……”
这一刻,忘记这么些年走过的苦痛道路,忘记他和她之间那么多的无奈,忘记所有横亘在彼此的可能永远难以逾越的河流。两个人一起唱着曾经喜欢过的歌。风吹进来,拂过脸颊而去。
度何可人而言,既然那些过去,顾锦言难以释怀,那么,就创造新的回忆吧。
迟宇荣上午出门的时候,迟安然的车子送修了,这会刚好要去录节目,便搭了迟宇荣的顺风车。迟宇荣打了一路的电话,等放下手机的时候,便看见迟安然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
“总算能打起精神干点正事了。”迟宇荣感慨。
安然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迟宇新是个混蛋。”
“可不是。”迟宇荣笑起来,顺着她的话说,“还是个油盐不进的混蛋。”
听他这么一说,迟安然倒是好受了些。那天从迟宇新办公室出来以后,她没回家,找了几个发小喝了一顿酒。她不想回家,不愿家里人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索性在酒店开了一间房。喝得醉醺醺的自己,刚走进房间,就忍不住哭出来。她放纵着自己的悲伤,声嘶力竭,用足了所有的力气哭,直到后来,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了,嗓子发哑,完全哭不出声。可意外地,那一天睡得格外沉,没有扰人的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迟安然的目光有些飘忽,声音很轻,“我见过迟宇新了。走之前还诅咒了他。”
“哦?怎么说的?”
“但愿他日身份对调,他被最喜欢和珍惜的那人也会拿刀捅进他的心里,没半点恻隐之心。”
迟宇荣大笑起来,“这话还真是狠。不过,要是他真是被伤到体无完肤,你还是会不忍的吧?”
迟安然望着迟宇荣的模样,低下头,“我那天还在想,要不要整整他跟何可人。后来一想,果然,还是舍不得……我很没用吧?”
迟宇荣伸出手摸她的头,一脸怜爱,“这怎么会是无能的表现呢。对于爱过的人,多半也是下不了狠心去伤害对方的。做不到大方,没办法祝福,就不用勉强自己。狠下心伤害对方,到最后,还是会忍不住伤心的。”
迟安然听着这些话,没言语。即便是现在,她仍然做不到大大方方地祝他与何可人幸福百年好合。当时那番话不过是气话。她依旧,舍不得他伤心痛苦。
车子里一时陷入沉默中。
迟宇荣想了想,又开口说,“被最爱的人没半分恻隐之心地伤害,这种事,他也是有过的。”
迟安然侧过脸,一脸疑惑地看着身边的大哥,“我没听说过。”
“你知道他也没那么一帆风顺就好。”迟宇荣并不愿细说。这几天,何可人一直同顾锦言在一起,这消息,他也知道,迟宇新那边压下来了,他也就没在家里说。今天早上,他给迟宇新电话的时候,迟宇新的声音里已透漏出倦意和疲惫。虽说迟宇新不肯言语,他也能够明白,迟宇新这变化也定是因为何可人这几日的行为。
老三,你所倾尽一切,费尽心机所守护的那个人,到如今,也还不能够陪在你身边吗?
念及此,迟宇荣转了话题,“你今儿采访的嘉宾是谁?”
“演艺界的新星,乔伊。出演了常宴清新片的女主角。其实台里原本是想请常宴清做个专访的。毕竟现在炙手可热嘛。可对方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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