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可强了。”她总是在笑的。
更久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那会,所有的情绪都挂在脸上,藏都藏不住。可如今,即便眼底里写着落寞伤悲,也还是在笑的。
骗过他人,却骗不住自己。
甚至,连身边的人,都骗不了。她从来,不是个好演员。
他和她一直在说这些琐碎的小事。窗外,是十一月份萧瑟的天气。梧桐树叶在路灯下,随着风打着转儿。
“见过常宴清了吗?”迟宇荣主动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宋华浓怔住,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杯子。许久,她才抬起头来,静静凝视着迟宇荣,“没呢。不过,昨天一下飞机,就看见他的报道了。”
迟宇荣知道最近铺天盖地的关于常宴清的报道。模模糊糊地背影,是常宴清搂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娱记们折腾了半天也没明确那女人到底是谁。
但对他,对她而言,是谁又有什么要紧。常宴清在读书时身边的女人就换个不停,到现在,这习惯更不可能改了。可宋华浓爱着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常宴清。
宋华浓轻声呢喃着,“还有两个小时就是愚人节了。”
愚人节。
那是,常宴清的生日。
迟宇荣只觉得心里跟豁了个口子似的,冷风不断地往里头刮。冰凉冰凉的,一点儿温度都没。
“要见他吗?”迟宇荣轻声开口。
宋华浓摇了摇头,目光有些飘渺,“即使见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对不对?”
迟宇荣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想着他,念着他,放不下他。即便是这样的一个他。
服务员已经将牛奶端上来了,迟宇荣看着冒着腾腾热气的牛奶,一时有些发懵。那些热气都腾上了眼睛,打湿了睫毛。
“那往后呢?还要继续,等下去?”他问。
宋华浓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杯中的柠檬水,“人生,有那么一个无谓的坚持也没什么不好的。”
迟宇荣看着她坚定的模样,心里有点儿疼,有点儿痛。并不是所有的坚持,都能换来所期待的结果。眼前,是他最爱的,深爱的人。过去的很多年里,无论他多么努力,对她而言也不过是值得信任的朋友和前辈而已。今时今日,他对她的爱,只能默默地藏在心里的最深处,成为他最大的秘密。而他,也只能以前辈和好友的身份,才得以,留在她的身边。
这么多年,他看着自家三弟为何可人所作出的一切努力和付出。他比谁,都要理解。可是,迟宇新守得云开见月明,他却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宋华浓手指在杯沿画着圈,“我之前还在想要不要喝酒去呢。可一个人喝太冷清了。难得碰上你,可你喝过了。”
“你也太小瞧我了。”他站起身来,“走吧。我知道个不错的去处。”
“还能喝?”她一脸不信任的模样。
迟宇荣无奈,“在你眼里,我这么没用?我可得受伤了。”
这咖啡馆的另一边,自迟宇荣进来开始,便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他。严菁菁看了一会,想了想,拨通了林希的电话。
她压低了声,“林希,你现在在哪呢?”
“清河城呀。”
“我在宁江,见着你老公了。”
“哦。他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严菁菁又抬眼看了一眼远处格外温柔的迟宇荣,“不是呀。是跟一个女的在一块。”
电话那边,林希沉默了片刻,才说,“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说。装作没有看见他就好。”
“可是……”
严菁菁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林希打断了,“听我的。我相信他。所以,这件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别跟旁的任何人说。知道吗?”
严菁菁嘟了嘟嘴,“你这人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帮着自家老公呢。我都知道啦。你的事情,自然是你说了算。”
严菁菁挂了电话后,只看见迟宇荣随着那女的往外走了。那女人高高瘦瘦的,身高大概接近一米七,穿着平跟鞋,素色连衣裙,米色开衫。再简单不过的打扮,倒是格外吸引人眼球。
迟家宅子里。林希坐在梳妆镜前,看着手边的面霜,竟没了去涂抹的气力。这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
她坐了好一会,起身去了迟宇荣的书房。这是迟宇荣的私人空间,她很少进来。刚结婚那会,来过一次。她那会想找本资料,可是却翻出一个铁盒,外面看着平凡无奇,她一时好奇,打开了看了一眼。
那铁盒里,是一堆照片和小物件。她还没来得及看呢,背后就传来迟宇荣冷得怕人的声音,“你在干什么?”她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时隔多年,林希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迟宇荣那分毫没有掩饰地充满敌意的脸,看得她战战兢兢。迟宇荣向来温和,再不喜欢某个人某件事,也甚少会有什么表现。那是唯一的一次。林希想起来这一幕,在书房里翻着。那铁盒,自然不在原先的位置。她的头发有些乱,披散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想要找到那铁盒的心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她什么都思考不了。
林希到底是找着了那铁盒。她的手有些颤抖,她席地而坐,慢慢打开那盒子,将那照片一张张翻出来。有合照,有单人照。每一张上,都有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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