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挣脱余瑶的手,一步步上前去,眼睛眨都不眨,死死盯住那具狰狞恐怖的尸体,强迫自己永远记住这一幕。
欧阳泉死状极惨,5.8毫米子弹穿透上半身,留下密密麻麻的弹孔,脸上零星中了几枪,口鼻被掀开,露出残缺的牙齿,脑浆和血液混在一起,几乎认不出面容。阮静心中没有任何怜悯,所有伤害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绝不原谅!
阮静看了许久,这才扭头走向余瑶,主动拉住她的手,轻声说:“走吧,我们去找大哥哥……”语气中听不出喜怒,余瑶没由来觉得有点心寒,这一刻阮静仿佛长大了许多,与她记忆中天狐阮青之女重叠在了一起,变得有些陌生。
突击队占据要地,预备队着手打扫战场,逐一补刀,以防有人装死逃生。小心无大错,果不其然,他们从死尸堆里找到一个活人,双手抱头连声哀求,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裤裆里湿漉漉的,一股子骚臭味,显然被吓破了胆。岳之澜闻讯而来,问了几句,才知道他是辛老幺的狗头军师许砺,腿软得站不稳,摇摇摆摆像一根海草。
岳之澜把他押到柴油发电机房,手一松,许砺跪倒在周吉脚下,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和血腥味,他看见辛老幺和胡镛的尸体,打着哆嗦慢慢抬起头。他不认识周吉,也不认识余瑶,但是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小脸,深恶痛绝瞪着自己。那是阮静,她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刺进掌心,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杀害父亲的仇人有两个,欧阳泉已经被子弹打得不成模样,还剩下许砺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躲在死人堆里,差点被他蒙骗过去!
周吉把一支QSZ92手枪塞到她手里,打开保险,把住她的手瞄准仇人。许砺打了个激灵,吓得尖叫起来,阮静毫不犹豫扣下扳机,一枪又一枪,狠狠打在他身上,许砺没挨了几枪就倒地不起,嘴里汩汩吐着血沫,眼神迅速黯淡下去,给这场突袭划下一个圆满的句号。
事后复盘,对手如此不堪一击,原因有三。
其一,匪帮上下毫无提防,他们以为一批批赔付的物资送到和平坊站,就能换来短暂的和平,彼此相安无事,各过各的日子。天灾即将过去,曙光就在眼前,别说辛老幺和欧阳泉没有远见,就连许砺都被这一喜讯冲昏了脑袋,压根没想到对方会向他们突然下手。
其二,为了凑齐赔付的物资,匪帮自己也被压榨到极限,有些捉襟见肘,难以为继。这几天随着风雪时断时续,天气回暖,人心浮动,不少匪帮的成员招呼都不打一个,趁着天晴离开建南天街,找到附近商家,破门而入,洗劫吃的喝的,根本不想再回去,天街本身四通八达,难以防守,如今人手大大短缺,防备更是空虚。
其三,与突击队相比,匪帮的火力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他们只有两支79式微型冲锋枪,并且子弹耗尽,成为了摆设,统共只剩下10支“小砸炮”,其中2支是92式手枪,8支是05式左轮,在QCW05微声冲锋枪和56式半自动步枪的压制下,毫无还手之力。
这注定是场单方面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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