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布料,料子上乘,细腻柔软,想来只有贵人才能穿得起这般好的布料。
然而这府里,除了顾夫人,便是顾明玉了。
顾明玉昨夜和自己在一起,首先要排除的就是顾明玉了。
其次就只剩下顾夫人,可顾夫人乃一介女流,如何能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且他看顾夫人慈眉目善……
“淮需道长可是有什么发现?”顾明玉走过来问。
柳淮需赶忙将手里的布条塞进怀里,起身摇了摇头说:“暂时没发现什么,还是先将尸体送去县衙,让仵作验一验吧。”
术业有专攻。
他只是一个道士,并不擅尸语。
这种事情,自然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好,我这就去办。”
“对了,顾少爷,烦请这几日一定要派人看好柳云霜,她的吃食也要格外小心。”
柳淮需提醒道,顾明玉是个聪明人,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是,我会处理好的。”
接二连三的死人,如果不是邪祟,那必然就是人为,且接下来要死的人,肯定就是柳云霜了。
清晨的雾气还很大,白婳醒来时,萧君策早就离开了。
东篱不在,便只有奶娘伺候她的起居了。
衣料拂过细腻的肌肤,她懒洋洋的,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
外头,长歌站在院子里,一改先前嚣张无礼的模样,笑意盈盈地说:“郡主,将军特意让我过来,去前厅用膳,竟然将军身子已经大好了。”
“哦?还没死呢?”白婳闻言,只是掀了掀眼皮子。
长歌走进来,接过奶娘手中的木梳,站在她身后说:“将军知道郡主失去了动力,心中未免难过,便是身子不好,身为夫君,也得给郡主一些宽慰,那奶娘是个糙人,如何能伺候得好郡主之尊?”
她动作倒也温柔,给她绾了个低垂髻,搭上珍珠掩鬓,晃动间风情万种,好看极了。
“小嘴儿抹蜜了?”
无事献殷勤,真是非奸即盗啊。
但长歌脸上划过一抹苦涩说:“郡主说笑了,昨日将军留宿在西院,与长歌缠绵,可却一声声喊着郡主的名字。”
“所以呢?”
即便如此,她脸上都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长歌眼里有不甘心,也有哀怨,却是故意露给白婳看的。
“你我二人闹得如今这般田地,皆是因我心胸狭隘,可我见不得将军受苦,所以甘愿把将军分出一半来给郡主,往后我们好好相处可好?”
白婳起身,一巴掌拍在她脑门儿上。
冷笑道:“大早上的说什么梦话,没睡醒么?”
“好长歌,你的这点儿手段不比拿在我面前来比划。”向她抛橄榄枝,做梦呢!
“郡主误会了,长歌是真心悔过的。”
她忽然跪下来,泪水夺眶而出说:“将军已经经不起折磨了,他没了兵权,身子也垮了,难道郡主忍心看着将军受苦受累吗?”
“即便你不爱将军,也还请郡主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可怜可怜将军吧。”
可怜周易安?
那谁又来可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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