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周易安隐藏得太好还是对于长歌那件事情,并没有那天晚上所表演的那般痛彻心扉和绝望。
她以为此刻周易安盯着自己的眼神应该是恨之入骨的,可他淡淡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白婳还是头一回察觉到自己竟然无法看透这个男人的心思。
他越是表现的平静,便越是容易让人产生别的猜忌来。
譬如……
这一切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白婳摇了摇头,他只是一个凡人,如何能未卜先知?
便是她修行数百年,对于洞察天机一事都还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那么就只能说明,这个男人的心思,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沉许多。
越是深沉,就越是容易被他的表现所迷惑欺骗,也许周易安看起来并不像是她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慢着!”
就在将军府的家丁已经开始疏散门口拥挤的人群中,另外一道杂乱混着哭喊的声音直接逼近。
素衣白幡,铜鼓敲敲打打,唢呐震天,纸钱漫天飞舞,落在白婳脚底下。
“哦豁,看来这事儿还没完!”
赤乌完全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欠扁模样,根本不在乎自己早就沦为了这场阴谋中的可怜炮灰。
仗着它是一只鸟不会说话,什么脏水都往它身上泼。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抬着三口黑色大棺木,砰地一声落在将军府门前。
老的老,少的少,每个人脸上都是如丧考妣的表情,哭丧的队伍很长,大清早的将棺材抬到别人家门前,这可是十分晦气的事情。
“就是她!就是那妖女手里的妖物害死了咱们的女儿,打死它,快打死它!”
那身穿丧衣的中年妇女,便是这死了女儿其中之一的母亲,见到她手里的鸟,怒吼一声便冲了过去。
其他人更是不甘落后,愤怒的朝白婳冲过去,伸手就要抓她手里的鸟。
赤乌怪叫一声,脑袋一扎直接钻进白婳怀里。
“婳婳救命,有刁民想害本神鸟,婳婳救命啊!”
白婳:“……”
哼,遇到危险的时候知道叫她婳婳了,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一口一个臭婆娘不也喊得很带劲儿?
白婳动作灵敏,面无表情地纵身一跃,便稳稳当当地落在家丁身后。
眼皮子慵懒一抬:“拦着,本郡主若伤到了分毫,当心你们的脑袋!”
这个身份的好处就是后台特硬。
硬到了让原主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程度。
家丁们面面相觑,但面对着那一群冲上来的死者亲属,他们也只能无奈的拿出棍棒来阻挡。
“都退后,退后!这里是将军府,休得在此胡闹生事!”
家丁们不得不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前方是群情激奋的百姓,后方是随时都能要了他们脑袋的郡主殿下,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将军身为一家之主,这等事情,自然是交给将军处理比较好。”
她这时候想起来周易安是一家之主了,不过就是把周易安拎出来当靶子使罢了。
但周易安用力拽住她的手腕,眉目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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