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呆呆地望着。
“看什么?”白婳依靠在门口,彼时一道光从院墙外头钻进来,懒洋洋地落在她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般,连她的脸都在发光。
“郡主,发芽了。”
那枯树上悄然冒出一点儿绿芽,在这枯燥的环境中显得是那么的生机盎然。
“春天到了。”春天总是日夜兼程地赶来,驱散这一冰冷的寒冬。
“郡主,老夫人来了。”
东篱看向门口,徐兰芝一身素衣,脸色也比平日憔悴了不少下去,就连身边竟然都没有一个丫鬟跟着。
手上的翡翠玉石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白婳眯着眼睛看她,徐兰芝刻意绕过了东篱,便屈膝跪了下来,额头磕在冰冷的地板上,久久沉默着。
直到东篱上前,站在她面前,低头俯视着她说:“老夫人这是要折煞我们郡主么?无缘无故的,在这里跪着作甚?”
“老妇是来求郡主不要休夫的。”
这短短的一句话,如同耻辱般狠狠烙印在她身上。
她引以为傲的儿子,没想到会被人休弃。
女休男……这是何等的荒唐耻辱啊。
“原因。”
她懒懒的靠在门槛处,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鸟,它比白婳还能睡。
大部分没事儿的时候它都是站在白婳肩头酣睡的。
徐兰芝身子微微一颤,抬起头来,厚着脸皮说:“我儿以前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郡主要打要骂,老妇我绝无半句怨言,只是我儿心系于你,已经和完颜家那贱妇断绝了关系,从今往后,易安只有郡主一位正妻,况且,我周家长孙又怎能流落在外?”
她只当白婳是心高气傲,以前可是白婳哭着求陛下将她许配给易安的。
徐兰芝咬咬牙,只得这般去说,唯有先哄着白婳,周家才能长久。
除非易安能够尽快娶了杨家女,周家便自然不愁吃穿了,届时还需要哄着这贱蹄子么?
“哦?当真断绝了关系?”
白婳挑眉,周易安可是把长歌当成了宝,在千金坊那般了还带回来好生呵护着,这话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信的。
徐兰芝说道:“若非如此,易安怎会放任她如贱籍成为贱奴?”
成为贱奴,乃是陛下的命令,但不管白婳信不信,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白婳走上前,言笑晏晏,看上去人畜无害。
“可没了长歌,还会有其他小妾。”
“不会的!”徐兰芝大声道:“老妇在此以性命担保,易安往后只会一心一意对待郡主,绝不会有二心的!”
她开始立誓,态度真诚,眼神坚定。
白婳眼里划过一丝讥讽,凡人啊,总喜欢动不动就立誓,以为不过是口头誓言,只顾着糊弄眼前人,却不知再小的誓言,被神听到了,也依旧作数。
“当真?”
“当真!”眼瞧着白婳口气是松了,她心里跟着一喜,想都没想就应下来了。
“你可知,立誓之后,这誓言便是不能随便违背的。”
“当、当然!”她额头悄然滴落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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