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岂不是落了咱们常州生员的面子?”
高攀龙对于王文龙的印象还颇为不错,主动为王文龙辩解说道:“这几天我也听说了王建阳的经历,他在福建推行新作物,所用之办法颇有头脑,想来并不是那等年轻无行止之人。”
安希范摇头说道:“我怕的是他文章之中没有骨气,这不是什么头脑聪明可以补救的,那毕竟只是个年少之人,之前也不见有什么铁骨高言名扬于世。”
闻言高攀龙忍不住笑了:“小范你一向反对以年齿排辈,怎么如今也轻视人家年轻?”
安希范一脸正经的摇头说:“我并非从年龄而论,只是怕他落了我等正道之威名。”
后来的东林八君子之中年纪最小的刘元珍现在还在当官,此时安希范就是在无锡活动的东陵大佬中年纪最小者,比顾宪成整整年轻了十四岁。他的性子也最刚直,讲究骨气。
安希范在治学之上提倡尊经重道,高扬“气学”“复兴正学”“卫道救时”主张,非常推崇程朱理学的正统立场,对于近世所流传的阳明心学之类则加以排斥。这种观点甚至比顾宪成等老一辈东林党人还要古板。
安希范之所以被贬官,也是因为他头铁拼命上疏得罪皇帝。
当年安希范就是东林党最铁杆的打手,一次次上书帮助东林党参与朝堂斗争,虽然有大佬在背后排兵布阵的原因,但是安希范能够头铁上书也是跟他自己执拗的性格分不开的。
高攀龙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不能安下安希范的心干脆提议:“建阳笔快,只怕这时书信都已写好,不如这就去找他询问,即使没写好,听了他写作思路,大家相信也可放心。”
众人都点点头,安希范道:“劳烦先生走一趟。”
当天下午高攀龙就和叶成学一起来到常州大户家中,找到了刚刚写完书信的王文龙,二人直入主题,叶成学问道:“建阳的上疏可曾写就?”
王文龙点头说:“文字还未全部写完,但底稿已在那里了。”
高攀龙连忙询问:“建阳在书中可曾归劝当今圣上?又劝了什么内容?”
王文龙笑着说道:“如今民生多艰,我自然是劝今上要节省钱财,另外还提出诸多减轻百姓负担的法门。”
高攀龙和叶成学相视一笑,他们知道王文龙是徐学聚的幕僚,徐学聚党派色彩虽然不浓,但是基本上也是浙党一派的人物,王文龙下场不太可能为他们东林党出什么死力气,只要王文龙能写出轻徭薄赋,减低税收,符合东林党的主张,如此一来也就可以接受。
正在两人心中觉得事情已定之时,王文龙笑着说道:“我这文章不时就能写就,可是写完之前还是想要再次确定,落笔无悔,这文字写出来我便不改了,到时咱们常州先生若是觉得文字有悖于诸位的想法,大可以弃之不用,但也不得再强令我回头。”
“这个……”高攀龙皱着眉头。
他们在欧阳东凤面前已经许下承诺,这事情常州不少人都知道,若是到时不用王文龙的文字肯定会引得众人嘲笑。
王文龙道:“若是不能答应这点,那我便宁愿不写。”
王文龙一脸无赖模样,让高攀龙哭笑不得。
高攀龙也不过是从中做个说客而已,事情是顾宪成答应的,文章是王文龙写的,和他真没多少关系。
高攀龙只能说道:“话虽是如此说,但还请建阳仔细铺就一篇华文。”
“一切放心。”王文龙笑着说:“有先生此话,明日来取文章便是。”
稍等,第二篇要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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