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推翻,他知道王文龙想要引导他得到某个结果,但是却十分苦恼,因为他总感觉隔着一层东西看不透。
王文龙开导他说道:“伱们仔细想想,选贤举能讲信修睦最后究竟是为了什么?什么样的社会才叫做大同世道?圣人说大同世道的结果是怎样来判断的?”
三人都在皱眉思考,这时汪文言突然抓住身边的黄尊素问:“黄朋友,你再把孔圣人的话给我背一遍!”
黄尊素小声给他背了一遍礼运大同篇,又稍加解释,汪文言突然大声道:“我悟了!我悟了!”
黄道周奇怪问道:“你悟了什么?”
汪文言激动回答:“孔圣人在大同篇里其实已经说了:选拔有贤达的人,向百姓传达礼仪教养——目的是让百姓老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老人可以吃肉,人人都有衣服穿……”
“所以选贤举能不是目的,让百姓过得好才是目的!”
“选贤举能也好,讲信修睦也好,都不过是让百姓过得好的办法而已。不必认死理。”
“就像建阳先生在《国富论》里面说的一样,若按照适当的方法实行,百姓的收入越来越多,那自然日子就越过越好了,这也是实现大同的方法,不一定要寻章摘句。”
王文龙也不禁惊讶,汪文言这悟性果真是足够强大,怪不得能以白身左右天下。
他笑着点点头:“其实我的三条主张根本原因在《国富论》里都有写明——我以为合理的制度应该能够使得生产力得到发展,至于是否批评太监,不是一定之规,只看是否需要。”
黄道周和黄尊素也终于明白了王文龙的意思。
王文龙的一切目的只为发展生产力,常州的东林党恨太监入骨,但是王文龙却并不觉得太监是最大问题——如果不和太监斗争可以更好的发展国力,那留着太监也没什么关系。
虽然黄尊素和黄道周都受过传统儒家的教育,对于王文龙的这套理论有些难以认同,但是却都感到王文龙的主张确实有自己的道理。
唯独汪文言却是眼前发亮,他虽然出生歙州汪氏,但是实在没有受什么儒家士大夫的教育,要不然也不至于去当狱吏。
他指指黄尊素手中的《国富论》道:“我听黄真长讲解建阳先生的书时就觉得很有道理,再听到建阳先生此言,真有茅塞顿开之感!”
汪文言觉得王文龙的这套思想很有魅力,比那些听不懂的儒家理论实用的多。
王文龙意外看着汪文言,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汪文言本来就是个现实主义者,而装备了他的这一套社会学理论后简直是如虎添翼……也不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如今三人的疑惑得到解答,王文龙便笑着问起他们三人之后的打算。
眼前三位都是在历史中有大能为的人物,做事能力都毋庸置疑,王文龙想邀请他们加入报社。
三人却都不好意思的表示拒绝。
黄道周和黄尊素都表示要回去继续读书,不可能放弃科举之路年纪轻轻加入报社,而汪文言则是婉言推辞,他有点嫌弃报社的工作,他想要有更大舞台,不愿做一帮手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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