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类事件在长途列车上偶有发生,车厢严重超载,拥挤不堪,空气混浊,旅客睡眠严重不足,极其疲惫,加上饮酒过量,情绪不佳,此时容易产生间隙性的精神错乱,乃至出现幻觉,失去自控能力。
刘伟正恍然大悟,怪不得一上车,就瞧着那人有些不对劲。
稍后,汉子被绑了手脚,抬到了通风的卧铺车厢,好好清醒一下。
列车员生怕再有意外,几个救人的旅客,也被安排进了卧铺,帮忙照应着病人。
刘伟正倒是高兴,终于可以摆脱那罐头一样的车厢了,要是坐久了,估摸他也得跳窗。不过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刘伟正乘机把柳依和蒋宇也喊进了卧铺车厢。
天亮的时候,那汉子终于清醒了过来,一个劲儿的道谢,还非得要了各个救人旅客的信息。刘伟正本来是不想给的,举手之劳,又不图人报答,可架不住央求,还是说了他是水木大学学生的信息,倒是惹得身边一群人羡慕。
“咣当,咣当……”,
溜溜响了一天一夜,这趟车走的是京沪线,就这么走走停停,晃晃悠悠地到了终点。列车终于驶进了京城车站。
站台喇叭传出节奏明快的歌曲:
“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愿洒热血和汗水,征途上,战鼓擂,八亿人民喜心怀......”。
刘伟正让柳依和蒋宇先下车到站台等着,然后将一件件行李从窗户递到站台上的蒋宇,柳依负责照看站台上的行李。
下车后,刘伟正马上化身为移动行李架,背上两床厚被子,左右肩膀上各挂了一个行李包,两只手也没空着,拎着薄被子、褥子。
柳依想要帮他拿点什么,刘伟正没让,笑道:
“一点都不重,前面带路”。
站台上,刘伟正忍不住深呼吸几口气,努力将那些稀奇古怪的味道从肺里排出去。
出了站口,刘伟正终于感觉解脱了,狠狠的吸了两口气,找了个空旷的角落,伸了伸四肢。
看什么都新鲜。这可是70年代末的京城。
下车的地方是京城站,就在二环里的位置,隔着不远就是长安街,往西再走一点就是鼎鼎大名的王府井,这是他上辈子出差经常路过的地方,可现在瞧着可是相当的陌生,公共设施非常的落后。
放眼望去,京城火车站给人的直观感受就是建筑低矮,破旧不堪,连简单的窗明几净都达不到,门前的广场坑坑洼洼,连候车厅看上去都像个简易的大棚。
广场东边还有个特别有年代感的布告墙,残存着不少运动时期的宣传标语,很难想象这里是离天安门只有三四公里的地方。
满大街的自行车,私家车鲜少,还有搭着两条线的公交电车……
蛤蟆镜、喇叭裤什么的还没兴起,大部分人的穿着还是以军绿色和蓝色为主色调,很多人还喜欢戴帽子。
近处的建筑工地上到处飘“第一青年突击队”,“第三青年突队”的旗帜,一副大干快上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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