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丫头早和我说过了,她到京城的时候坐的也是马车,也是晕得七荤八素的,坐什么都一样,还不如像船家说的,坐坐就习惯了。”卫大娘不同意,这官船哪是随便能换得的?
“那……我去看看她。”秦拾言犹豫一阵,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便进了船舱。
船舱内,有些酸臭的味道,几欲令人作呕,香雪正端着盆往外走,而朦儿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见秦拾言进来,她勉强牵扯出一抹笑容,轻唤:“言哥哥。”
“这里空气这么混浊,便是正常人也要吐了,更何况你晕船。”秦拾言说完,打横抱起朦儿,就要往外走。
“言哥哥,快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除了滕鞥琪之外,从未和其他男子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朦儿有些惊慌。
“没事,我抱你到外面吹吹风,会好很多。”秦拾言不以为意。
朦儿不作声了,她知道秦拾言是好意,他的怀抱很温暖。遭遇了那么多,她是很需要一个怀抱,来包容她,安抚她。在秦拾言的怀中,她找到了久违的亲情。
曾几何时,他们在芦苇丛中,玩累了,他背着她,走过长长的芦苇荡,在他起伏颠簸的背上,她找到了属于兄长的呵护。
他是她的哥哥,不管过多少年,他都是她的言哥哥,从不曾改变。
吹吹风,果然是舒服多了,看看运河上的风景,人的心情也会开阔许多。
从扬州出嫁的时候,她每天盖着红盖头,躲在船舱内,根本没有看过外面的景色,如今她已是自由身,做什么都能随心。
吹着风,看着风景,能把心中的郁结都打开,碧波荡漾的河水,很清澈。站在船头,能听见船桨在水中拍打的声音,很有节奏和韵律,像一首悦耳动听的歌。
“在想什么?”见朦儿发呆,秦拾言摸摸她的头,亲切地问道。
“我觉得水声很好听。”没有太过丰富的词汇来形容此刻的感受,朦儿说着最直观的话语。
“饿了吧?”大概最了解朦儿的人就是秦拾言吧,不需要太多的词汇。
“香雪,你让人把饭菜端到这里来吧。”秦拾言回头,朝船舱内喊。
“是!”香雪应一声。这位秦大人,似乎是越来越不拘小节了。
香雪在滕府也待了几年,卫大娘又是滕缳儿的奶娘,就住在燕子坞,平时她见到秦拾言的次数也很多。只觉得,他有些迂腐,带些书呆子的酸味,整天介就知道说食不言,寝不语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居然可以将饭菜端到船头去吃,真是奇了怪了。
他的这些变化,都是因为朦儿姑娘吧?香雪满脸善解人意的笑脸,将饭菜端到了船头。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无波,大家刻意回避一个话题,那个话题,叫——滕鞥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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