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给他置了一张床,也不让人来打扰,送茶倒水的事情一向都让庄大乔负责,而他,如不召见,也是不进后堂的。
这个云显挺,五十多岁的年纪,似乎很懂得中庸之道。在扬州上任八年,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记录,当然,也没有什么太突出的政绩。反正这官做得顺风顺水,纹丝不动。他看上去似乎也很满意,估计打算等过个几年就告老还乡,安享天伦。
总之,他就是那种看上去非常知足的人,自己的本分会尽量做得最好,不是自己的本分,能帮也就帮一点,不能帮,也就算了。不会溜须拍马,但也不会刻意违逆上司,看上去也绝对不会贪赃枉法,但是,也别想他大义凛然去做什么忠言逆耳的事情。
这样的性子,居然能做到四品刺史,也着实不易。
这会儿,见他行礼,秦拾言忙着要甩开凌筱溪的手,边说道:“云大人不必多礼。”
凌筱溪反手一握,反而抓得更紧,脸上却还是一脸笑意:“云大人,客气了。”
论官职,凌筱溪和秦拾言同是正三品,比云显挺整整高了两级,官大一级压死人,就是如此。
云显挺对于两人紧握的手视而不见,只问:“二位大人出去办案子吗?”
“不,凌铺头说这扬州的街市热闹,想叫我去瞧瞧。”秦拾言忽然抢先回答。
“哦,应该的应该的,秦大人为国为民劳心劳力,也是该放松放松的时候了。”云显挺很了然地笑起来,低头称赞着。
不知道为什么,那笑在秦拾言看来,总是有些不舒服。
出得府衙,没走几步,凌筱溪忽然停住,指着秦拾言的鼻子问道:“说,你发现什么了?”
“什么?”秦拾言装傻。
“你明明很不情愿陪我去街市,现在,在那个云显挺面前却说得那么乐意的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凌筱溪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她可是大宓朝九省十八洲的捕头之首,这块牌子,可是她实打实拼下来的,一点水分都没有。
秦拾言看着凌筱溪半晌不语,随后道:“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秦拾言,行啊,都学会威胁了?”凌筱溪斜眼看了他一下,道,“要我放开可以,但是这可不是你自己挣脱开的,所以你还是要陪我逛街市。”
“好!”秦拾言回答地也很爽快。
不过,凌筱溪可有些怀疑:“回答地那么爽快,你不会使诈吧?”
“子曰‘人而无信,如何其本也?’诚信乃立身之本,我秦某人怎么会违反?”秦拾言摇头晃脑地开始拽起文来,听得凌筱溪一阵头大。
“行了行了,我放你就是了,再不放我牙都要被你酸倒了。”无奈地放开他的手,凌筱溪双手插腰,道,“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吧?”
“你还记得云显挺的出身吗?”秦拾言反问。
“当然记得,那还是我告诉你的呢。”凌筱溪不假思索地道,“这个云显挺,原本是天宇王朝的旧部,原本是军营中一个先锋副将,后来天宇王朝覆灭,他投奔了不下三个军队,最后辗转投了当今皇上的军中。大宓建国后,皇上就让他做了扬州刺史,一做就是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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