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而且当时,是先付钱,再住店的。”何庆道,“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被抓走或者逃走,为了安全起见,当时店里每天一早都去收房前,如果当晚还要住,就得在辰时以前付了房钱,一般付房钱的,我们就在他名字后面打个勾,一天一个勾。”
“记得当时那三个人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吗?”秦拾言翻动名册簿。
“应该是他第一个夫人生产前的两三天,不会超过三天。”何庆也不是很确定。
“那就只看十二月的就好。”秦拾言拿起另外一本名册,翻开。
年代久远,名册保管地也不是特别好,很多地方都被虫子蛀了一个又一个的洞。
翻看腊月初一和初二的记录,看到有三对一男二女,而只有一对的后面打了至少十个勾以上,照秋小蝶和云贵妃生产时间相差七天的情况看,他们三人在这客栈里,至少住了十天以上。那么,这个应该就是肃杰了吧?
看名字,很可惜,被虫子蛀了一个大洞,只在第一个字的上方还留有两个朝内瞥的点。
肃杰的名字,开头并不是两个点啊?
秦拾言皱眉,当然,他八成用的是化名,可惜,这个化名清楚,要不也许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呢。当一个人习惯了用一个名字,是很难更改的,所以,就算是他的化名,应该也不会整天换来换去,在一段时间内,应该是会用同一个名字才对。
案子到这里,似乎被打开了一个新局面,可是,有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线索都断了,没有延续。
肃杰在刺杀仓隐帝的案子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隐忍了三十年,那这三十年,他又在图谋着什么?那个由来已久的大燕教,和他有关系吗?
大燕教……
轩宇皇朝的皇族就姓燕,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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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雪,纷纷攘攘,如鹅毛一般大小,下得极是密集。不一刻,树上,屋顶上,地上,都是沉甸甸的积雪。寒风吹过,吹动并不坚硬的树枝,便会“扑棱棱”掉下许多雪块来,有时掉进人的衣领里,激着脖子,浑身便打一个激灵。
白海棠被送走,已经过了几天,滕府中再没什么烦心事。滕鞥琪也落得清闲,顾自抱着猫猫到处遛弯。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喜欢猫猫,越来越爱缠着它。一如现在,他紧紧抱着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汲取一些微小的温暖。那温暖,其实少得可怜,可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只是他怀里的猫猫,似乎极不舒服,很是挣扎了一下,却还是被牢牢地抓在怀里。
“猫猫,你是不是也怪我啊?”滕鞥琪在凉亭坐下。
笨蛋,它是快冻死了!
“没办法啊,我只能活这么点时间了,再拖下去,朦儿的将来可怎么办?”滕鞥琪叹息,“拾言是个很好的人,朦儿跟着他不会吃苦的,最重要的是,他健康,他们两人,可以白头偕老。”
猫猫放弃挣扎,眯上眼睛,窝在滕鞥琪的怀里。
算了,外面也就这里暖和一点而已。
“大哥!”身后传来暗哑的男音,就算在叫这两个字的时候,也没有带上一丝的温度。
滕鞥琪蓦地转身,看到一身黑衣的滕鞥楚站在雪地中,显得特别扎眼,不像自己,一身白衣,仿佛和天地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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