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府中的财物是阿紫拿走的吗?”幽琬蝶问。
“不会,这几张东西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做贼的,哪有故意留下证据的?她离开时,滕府的东西还查封着,那皇封,谁敢揭?”傅倚水摇头,“似乎有人想要提醒我们颜紫都干了些什么。”
“揭开皇封的时候我看了,封条是完整的,谁有那么大能耐将滕府这么多钱财运出去?”滕鞥琪沉思。
“是啊,全府上下,好像被抄家了一样。”朦儿插了一句。
“你说什么?”滕鞥琪忽然拉住她。
朦儿吓了一跳,道:“没什么啊,我随便说一下,我在姚夫人家的时候,听说,姚家被前朝抄过家,姚夫人和我提起的时候,情景和我们府上差不多,就是,她们乱点……”
“对啊……”朦儿话没说完,滕鞥琪便打断,“娘,二娘,在贴这皇封的情况下,还能把滕家的财物都运走,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一个人能做到啊。”
傅倚水一愣,随即皱眉:“你是说……”说着,还疑惑地用手朝上指指。
“除了他,还有谁?”滕鞥琪的语气几乎是肯定的。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从床上传来,原来是大家一时激动,忘记了还在病床上的滕尚儒。
“老爷……”
“爹……”
呼喊声四起。
“皇上,你是非把滕家逼到绝境不可啊!”滕尚儒拍着床,指着幽琬蝶,“滕家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我娶的好夫人啊!你好,引狼入室,颜紫更好,吃里扒外!我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吗,老天要如此惩罚我……”
正说着,忽然停顿了,众人忙上前,却见滕尚儒已经背过气去了。
“快,快去请大夫!”傅倚水急了,大叫。
香雪忙跑了出去,幽琬蝶退后一步,脸色苍白。滕鞥楚忙过去扶住她:“娘,他是一时气话,你别放在心上。”父子的心结虽然已经基本解开,只是这个“爹”字,许久未叫,再次让他喊出口,却是不那么容易。
大夫到来,帮滕尚儒施了针,他才醒转。
大夫说,滕尚儒心情起伏太大,再加上年纪大了,怕是无力回天了。
颜紫带着缳儿跟杨六走的事情,让他太过愤怒,夺妻之恨,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羞辱。随即,是幽琬蝶的故事,让他懊恼悔恨。紧接着,滕府获释,便是大喜,这一来,让他十分兴奋,看上去身子好多了,可这只是精神的力量,一旦垮了,就比之前还好厉害。
可现在,大喜过后,却发现仓隐帝还给滕家的,只是一个空壳子而已,而颜紫的事情被再次提起,还被告知,卷走了滕家一笔钱财,他居然没有察觉,这个打击非同小可。心情从高端一下跌到谷底,他已是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这一连串的打击,对他不可谓不大。
听了大夫的话,傅倚水不由落下泪来,滕尚儒反倒平静了:“我从马夫到侯爷,从一个卖身的奴仆,变成了如今的宓朝首富,这一生,算是什么都经历过了。只是我风光一世,没想到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倚水,这要是被死去的岳父和两个姐夫知道了,你怕是要抬不起头来了。”
“老爷,你别说了……”傅倚水语音哽咽。
“鞥琪,鞥楚……”滕尚儒将两个儿子叫到床边。
“爹……”滕鞥琪轻唤。
滕尚儒的眼,定定地看着滕鞥楚,滕鞥楚犹豫着,低低了叫了一声:“……爹……”
“好,好……我等这声爹,等了十三年那。”滕尚儒笑了,“你们以后,要好好孝顺你们的娘,知道吗?”
“知道了,爹!”两人点头。
“朦儿……”滕尚儒看着朦儿。
“爹……”朦儿上前。
“你以后要和你婆婆好好照顾家里,让她们兄弟俩将家业重整,这是婆婆的心愿。”滕尚儒吩咐。
“知道了,爹!”朦儿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老爷,没有你,我要这家业做什么?”傅倚水一反常态,“是我的错,都是我错。当时,嫁给你,我负气对着爹爹和两位姐姐发下重誓,说我嫁的夫婿,必定比两位姐夫的好。为了证明这点,我资助你做生意,教你和那些达官显贵应酬,而我,为了照顾家中事物,也一天比一天忙碌。我以为,找两个妹妹照顾你,我便会没有后顾之忧,其实不是的。”
傅倚水擦擦眼泪:“你娶二妹和颜紫的晚上,我整晚都没有睡着。我不是不在乎,可是我太要强,什么都不能输给别人。”
“而现在,我宁可这些统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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