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娘家…姨母哪里知道?横竖她娘家姓锦绣就对了。”
洛宁突发奇想。
陆秩为何偏偏陨落在锦绣乡这个偏远山乡?
他临死前,为何挣扎着来到锦绣乡?
陆夫人恰恰名叫锦绣星辰,那么……
她的身份,有没有可能和锦绣乡有关?
洛宁回想起锦绣乡,发现自己对锦绣乡并不了解。
实际上,洛家班当时只是经过锦绣乡。
虽然在古井村演过一场戏,可是古井村只是锦绣乡的一个村子。
锦绣乡的其他村子,他都没有待过。
但他隐隐记得,锦绣乡是个典型的山乡,境内山岭逶迤,距离西藩已经很近。
洛宁决定,一定抽空再去看看。
他没有继续问唐缃,因为唐缃明显知道的不多。
…
两人恢复了力量和神识,这才再次赶路。
唐缃已经在冰原上找了一两个月线索,却没有任何收获,连个遗址都没有找到。
显然,化蝶山在冰原的可能性太小。
她干脆决定和侄儿一起回去。
第二天,两人冒着严寒堪堪走出数百里,就隐隐听到北边马蹄如雷,金鼓铮铮。
“是打仗!”唐缃神色一凛。
此地距离凉州不到百里了。难道是凉州军和吐蕃军在打仗?
两人登上一个冰峰往北一看,顿时都是吃了一惊。
但见十几里之外,是万余兵马在鏖战,看上去十分壮观。
看战旗,一方固然是凉州夏军,可是另外一方却不是吐蕃军。
那和夏军大战的兵马都是蓝色盔甲,头盔下拖着辫子,呐喊声也是女真语,居然是金军ZLQ!
“是金军!”洛宁神色一怔,“金国难道已经拿下凉州了?”
唐缃摇头,“凉州有五十万大军,是夏军最精锐的兵马之一,金国绝无可能这么快拿下凉州。”
“这五千人,应该是先锋吧。”
战场上的ZLQ金军,最多只有五千人,夏军约莫有一万,兵力是金军两倍。
然而,金军战域强悍,阵法森严,士卒如龙似虎,彪悍狂野。尤其是他们的箭,非常霸道。
居然能结合军域,形成箭域加持。
而凉州军虽然有兵力优势,却完全占不到上风。
凉州军还是夏军精锐,威名远扬,绝非一般夏军可比。可即便如此,以优势兵力面对金军也没有优势。
金军只有五千人,却越战越勇。
两军战域相撞,发出惊雷般的轰鸣,万余匹千里马践踏在冰原上,一道道箭雨撕裂空间,加上呐喊声和惨叫声,简直是惊天动地。
金军中打的最狠的是两百摆牙喇兵,人人都是八品武修。
他们手持丈余大刀,身披重甲,骑着披甲战马,犹如一把尖刀,插入夏军大阵,死战突击,吼声如虎!
就是战死了,尸体也仍然坐在具装重骑上,继续突驰前进。
夏军的阵脚,居然被这两百人的金军摆牙喇兵冲乱,军域大受影响。
“凉州军战意不坚。”唐缃摇头道,“将士都不愿效死,兵多也无济于事。”
“没想到,当年被称为西北狼骑的凉州精兵,居然堕落到这种地步啊。”
洛宁冷笑,“堕落是正常的。姨母你看——”
他指着夏军阵营,“他们的盔甲,战马,兵器,都不如金军!”
“大夏军备精良,本来应该冠绝诸国。可是如今,甲马兵仗的质量,北不如金国,西不如吐蕃!”
“军饷呢?听说就连凉州军,也往往领不到军饷和资源!”
“官吏哪怕手中有一点权力,必然用到极致,雁过拔毛,层层克扣,私心之重,触目惊心…”
“反观金军,甲马兵仗全部用最好的,军饷足额发放,赏赐丰厚公平,还能分配战利品,军功够了立刻升迁!”
“从亲王到牛录额真,敢贪污一两军饷,就会被处死,家人还要连坐。徇私舞弊之人,哪怕是件小事,也要立刻严惩,还要累及家人。”
“战场上,一人退,斩什长。一什退,斩百长…”
“金人议论军政大事,往往诸人参与,少数服从多数,当场立断,立刻执行。众人决断的事,主官也不能推翻。”
“反观夏廷,决断大事必然党争。朝中南党、北党、东党三党争斗不已,不问对错,只看立场,党同伐异…”
“如此等等,凉州军怎能不堕落?”
“都是百姓子弟,为谁战?为谁死?是为自己的将领,还是为那些儒道相公?”
“为大夏?大夏真是他们的国?为天子?天子爱惜他们吗?”
“他们没有死战之心,再正常不过。”
洛宁一口气说完,好像出了一口气。
唐缃有点愕然的看着洛宁,“宁儿,你这番牢骚话,倒像个屡试不第、愤世嫉俗的秀才,不像你啊。”
两人说话间,夏军终于崩溃了。
以精兵著称的夏军精锐,居然以两倍的兵力优势,被金军大败!
夏军死伤四千人,剩下的兵马全线败退。
金军死伤只有一千多人。
金军杀声惊天,紧追不舍。
“夏军又败了。”唐缃也忍不住冷笑,“士卒没有死战之心,不败才奇怪。”
“看来,就算是凉州军,也要有三倍兵力优势,才不会败。”
洛宁眼见两军离开原来的战场,顿时冲了过去。
原地剩下了大量的死马、死尸。
夏军只顾逃,金军只顾追,都顾不上打扫战场。
“姨母!”洛宁指着血腥的战场,“我要这些盔甲兵器!还有无主的千里马!你帮我收拾!”
“等到金军回来,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洛宁恨不得大笑三声。这么多军械和战马,足够他装备三千精兵啊。
而且这些东西,都是管制军备,有钱也难买。
得了这些战利品,要省很多事。
“好!”唐缃答应一声,也冲了上来。
金军估计不到半日就会回来。一定要趁着这个空子,拿走战利品!
一个重伤濒死的金军摆牙喇兵拄着长刀用女真语喝骂道:
“混账!这是大金的战利品,你们…”
他的头盔都掉了,露出髡头后丑陋的金钱鼠尾,衬映着满脸横肉和鲜血,显得野蛮凶悍、狰狞无比。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颗脑袋就高高飞起。
洛宁一刀杀了这个金兵,一边剥开他精良的盔甲,一边喊道:
“姨母,请你把受伤濒死的金兵全部杀了,我来脱甲!”
“好!”唐缃嫣然一笑,忽然打出一个毒道手诀。
顿时,一股股灰色的毒雾就散放开来。
唐缃连续打出手诀,那些毒雾犹如活物一般,向数百个受伤的金兵飘过去。
“啊——”
金军伤兵犹如濒死的野兽哀嚎起来,他们已经没有反抗能力,只能被活活毒死。
个个七窍出血,死状凄惨。
“你们别装死!”洛宁对一些装死的夏军士卒道:
“给小爷起来!搬东西!牵马!”
PS: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蟹蟹,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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