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周身炽热非常,听到银鳞说了一声“抓紧我”,然后自己被旋风裹着飞了出去,啪的一声一头摔在地上,震的他眼冒金星。缓了半天,才看清眼前的情况,银鳞摔在旁边,嘴角沁出鲜血,双目紧闭,脸色蜡黄,她常用的七彩琉璃扇掉落在一旁,旁边是经常系在她腰间的锦袋,系袋的绳子断了开来,袋口露出一个手柄,眼熟非常。
他撑起身子爬到银鳞的身边,伸手在她的鼻下试探,呼吸虽然不是很平稳,但还算强健有力,小心的用手擦掉她嘴角的血迹。
远处的南赤帝君须发皆扬,步步靠近,他的身后一团烈火灼烧天际,狼烟四起,烈火中心,一股旋风呼啸着将部分火焰裹在其中。隔着几十丈远,仍能感觉到头发和眉毛被烤的卷曲,皮肤都被灼得刺痛。
看着越来越近的南赤帝君,齐越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拾起七彩琉璃扇,学着银鳞的样子扇动了几下,毫无反应,换来南赤帝君的一声冷笑。一股烈火随着南赤帝君的蔓延过来,眼见就要被火扑到,齐越愈发慌乱,左手摸到一个事物随手就丢了出去,火势从高处跌落,齐越趴低身子便将银鳞护在了身下。
没有预想当中的灼热,反而周身一片清凉,一股强大的吸力让自己不住的在地上滑行,他抬眼望过去,半空中出现一个硕大的黑洞,正将南赤帝君和烈火吸收进去,而且自己离那个黑洞越来越近。
他紧紧握着银鳞的手,生怕和她分开,一个天旋地转,就跌入了那团黝黑的空气里,紧接着浑身像被什么大力的撕裂和挤压,他眼一黑,也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齐越迷迷糊糊的听到一阵清脆的声音,他睁开眼,看到自己置身在一个暖洋洋的室内,旁边燃着炉火,银鳞和一个八九岁般大眉清目秀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坐在炕角磕着瓜子,瓜子皮吐了一炕,炕前的地上也铺了厚厚的一层。
见他醒了,银鳞笑得明媚灿烂,抓起一把瓜子扬了过去,惹得那小男孩咯咯笑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好几天了。”银鳞抱怨着。
齐越仍有些迷糊,他只记得自己昏迷前被吸进了莫名出现的黑洞里,怎么醒来就躺在了火炕上。
“你怎么样了?这是哪儿?我们怎么来到这儿的?”
银鳞继续嗑着瓜子,那小男孩说道:“大哥哥,你和姐姐是被我爹爹捡回来的,我们这儿是寒冰谷。”
“寒冰谷是什么地方?”
“寒冰谷就是寒冰谷啊。”小男孩一脸认真的说道。
银鳞被他的认真脸逗得哈哈笑了起来:“初雪,你说的真棒。”
初雪一脸的扭捏:“姐姐,不是说了不要叫这个名字吗,听上去跟个女孩子似得,让人笑话。”
银鳞伸手朝他的脸上捏了一把:“我偏要叫,初雪多好听啊。”初雪扭过头去嘟着嘴不理她。
齐越无奈的叹了口气,笑闹过后,银鳞才说道:“这两天我把这个山谷逛遍了,这里除了雪就是雪,山谷大的望不到边,也不知这里是幻境还是现实中了。初雪的父亲是个猎人,听他说是打猎的时候,看到我们昏迷的躺在谷中,才把我们捡回来的。”
这时一股冷风吹得众人打了个寒战,一个戴着毛帽子穿着毛皮大衣的少妇掀开帘子,端着个冒着热气的大汤碗笑吟吟的走过来。
“齐公子也醒啦,正好,来尝尝我炖的野兔。”少妇放下汤碗,摘下帽子,脱掉毛皮大衣,头发用一根简易的木簪子绾着,里面穿了件灰青色的绣花长袍,手指纤长,皮肤像泡过牛奶一样,实在不像一个生活在雪谷中的人,瞧着这模样,倒像是京城里达官贵人家的夫人。
银鳞介绍道:“这是初雪的母亲莫大嫂。”
齐越从炕上起身,行了一礼:“劳烦莫大嫂了。”
“齐公子太客气了,文绉绉的,像个书生一样呢。”莫大嫂打趣道。
银鳞啃着一块肉,连呼好吃,翘着手又从碗里捞了一块:“莫大嫂,你炖的肉真好吃,别跟他在那里客套了,他就是个书呆子,快来吃点吧。”
初雪也朝齐越做了个鬼脸:“书呆子书呆子。”
莫大嫂笑着敲了初雪的脑壳一下,忙招呼齐越坐下,另用一个小碗给他盛了一碗。齐越推脱:“莫大嫂您先吃。”
“我在厨房吃过了,你们吃吧。”莫大嫂将碗递到齐越的手里,笑眯眯着说。
齐越不好意思的伸手接过,恍惚间,好像看到莫大嫂的袖口上有一小块暗红色的斑点,若不是莫大嫂伸过手来,还不容易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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