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不然到老就得老寒腿。”
“革命需要你下水游泳,你敢不敢去?”赵北凌厉的目光一扫。
朱大牛也不含糊,说道:“长官下令就是!我报名从军,就是为了杀满清狗官,就是为了革命!莫说是叫我下水,就是叫我下火海上刀山,我眼也不眨一下!”
“很好,你的革命性很强。”赵北拍了拍手里的烧饼渣,接过搪瓷缸,一口气喝了小半缸热水,咂了咂嘴,说道:“朱大牛,你这就从咱们新招来的那些船工水手里挑选五十个水性好的、革命性强的,组成一只突击队,准备行动。”
“干啥?”朱大牛这才意识到,这位年轻的“先锋官”不是在跟他拉家常。
“晚上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去挑选志愿者,然后赶紧休息,养足精神,下午的时候整队集合,让枪炮官指点你们再练习一下枪支的使用方法。”赵北看了眼身后的田劲夫,又说道:“田劲夫,你把咱们的军刀和刺刀都集中起来,挑选些趁手的,交给突击队使用。另外,把咱们带来的那些烧酒提出来,突击队或许用得着。”
“吴振汉!”赵北看了眼正蹲在一边啃烧饼的吴振汉。
“到!”吴振汉站起身。
“抓舌头的人还没回来?”赵北问道。
吴振汉向东边山脊指了指,说道:“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赵北向山脊眺望,果然看见几个人正顺着山脊猫着腰往下走,身后还跟着几个五花大绑的人,身穿军装,正是抓来的“舌头”。
那几人走到山谷,为首一人向赵北敬礼,说道:“报告长官。职部陈铁山,幸不辱命,舌头抓回来了。”
“一个一个审问!”赵北在一口炮弹箱上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指挥部下将其他人先押到一边,留下一个最年轻的俘虏。
吴振汉扯下俘虏嘴上的绳索,命其跪下,那俘虏倒也听话,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叫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不是什么绿林好汉。”赵北看了看对方那身肮脏的军装,手里的指挥刀轻轻磕了磕。“我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不能说谎,不然,到时候一对口供,若是你胡言乱语,就别怪我的刀不客气!”
“好汉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
“你是哪一镇的兵?具体做什么?”赵北问道。
“小人是江苏新军第九镇的饲养兵,是专门养马的。刚才出来给长官放马,结果就被好汉的手下捉住了。”
“你们第九镇现在军心怎样?由谁统率?”
“第九镇是徐绍桢(字固卿)的队伍,现在由他管着,不过自从前天谣言一起,军心就乱了,徐大人弹压不住,营里更有些人胡言乱语,说江宁已被叛军占领,鼓噪大伙也一块跟着杀官造反,杀回江苏。”
“果然如此!”赵北看了吴振汉一眼,见他正冲着自己翘拇指,看起来秋操新军里的革命者已开始行动了。于是淡淡一笑,又问那俘虏:“你们第九镇里,有没有革命党?就是官府嘴里的‘乱党’?”
“这个……小人不知。只知道湖北新军里前几年有个‘日知会’,不过后来被官府抄了,营里也开革了好些人,据说都是乱党嫌疑,可又抓不住证据,只能赶出军营了事。这还是听湖北第八镇的火头军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小人委实不知。”
赵北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先委屈你一下,在咱们这里呆些时候。来人!把他的军装脱了。”
几名卫兵走上来,将俘虏手上的绳索解开,剥了军装,然后又捆好,带下一边,片刻之后,又押来一人,但这人倒是硬气,死活不肯跪。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构陷官军?”这俘虏呵问道。
“你看我们像什么人?”赵北站了起来。
“不是绿林。”俘虏扫了几眼,目光停留在赵北的那把指挥刀上。“你的人举止规矩,行走坐立、举手投足一板一眼,倒像新军军人,抓我的那几个更是身手不凡,用得是军中擒拿术,你的军刀也眼熟得很,你们莫非是安庆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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