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工作上的确是存在不少问题,这是我这个当县长的应该检讨的地方。”
“年轻人嘛,犯错误不怕,怕的是一直犯同样的错误,依我看,你陈大龙可不是那种会一直犯同样错误的人,知错就改就还是好同志。”常崇德笑眯眯劝慰口气,刚收了人家到底礼物哪能好意思开口训人?
“常副省长,其实有些事情,我们基层的官员当真是相当为难啊,就说余丹丹这个案子,省公安厅的领导起初直接要求我们放人的时候,我们地方政府硬是顶住了压力,没敢干出违规违纪的事情来。
可是,省公安厅的童副厅长不依不饶的一直追到了普水县,在普水县里当着市公安局领导和县公安局领导的面放了狠话,你说我这个县长也是被逼无奈啊,总不能不执行上级领导的指示不是吗?”
陈大龙低沉语调当着常副省长的面给省公安厅的童副厅长上眼药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童副厅长亲笔写的批示攥在手里,不怕他耍赖皮不承认。
常崇德显然是没想到这件事里头还藏着这么一出,于是皱眉问:“你是说,当初放人是省公安厅童副厅长的意思?”
陈大龙赶紧拿出准备好的,童副厅长当时亲笔写下的指示,恭恭敬敬放到常崇德的桌面上。
见常崇德拿起批示看了一眼浓眉紧蹙,陈大龙在一边添油加醋说:
“这个童副厅长也不知道头脑是怎么想的?单单是鸿儒酒店老总余丹丹涉嫌贩毒这一个罪名,已经足够她在牢里呆至少十年八年的,证据确凿的案子,童副厅长非要压着我们底下放人?这不,人倒是放出来,还是一样的不遵守法纪,这次竟然又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居然跟市政上的人干起来了,打伤了人不说,又正好被晚报的记者拍到了,咱们普水县可是要因为这个女人出了大名了。”
常崇德听着陈大龙嘴里连声抱怨心里也有些生气,原本他还以为这件事很简单,不过是陈大龙工作上的一个疏忽,看在以前陈大龙一直待自己恭敬有加的份上,这点小事也就算了。
却没想到,追根究底竟然是自己分管的公安系统高层领导有人干了违纪违规的勾当,逼着人家陈县长犯下了这不该犯的错误,这让常崇德感觉很是火大!
在这件事上,应该做自我批评的人绝对不该是陈大龙,陈大龙不过是个代人受过的受气包罢了。
“你放心,既然这个余丹丹问题严重,没人能包庇得了她。”常崇德对陈大龙斩钉截铁说。
“只要领导能了解案情的真相,不要误解我这个小小的县长就好,我最担心的是,有人一手遮天,把所有的责任都往基层干部身上推,我们白白的受了冤屈不说,还得替他人承担责任,那可就实在是太窝囊了。”陈大龙等的正是这句话,见常崇德这么一说表现出一副感激涕零。
“是啊,幸亏咱们之前就熟悉,否则这种事落到任何其他县长身上,只怕是上天无门,这黑锅算是背定了!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既然我知道了事情,就由不得那个童副厅长一手遮天。”
当着陈大龙的面,常崇德让秘书请省里的政法委书记过来,政法委书记进门见了陈大龙,友好的冲他笑笑。
机关里有些不成文的规矩,一般下属到领导办公室汇报工作,必定是坐在领导对面的沙上,距离大约两米到三米远不等。
跟领导关系比较紧密的下属一般情况下汇报工作很少坐在距离领导较远的沙上,一般是搬一张椅子靠近领导的办公桌坐下,这样说话显得更加亲近些。
而陈大龙此时正是搬了张椅子坐在常崇德的对面,政法委书记一进门就看出其中端倪,尽管暂时不了解陈大龙的身份,既然是跟领导关系比较近的人,自然是要先表示一下友好的。
常崇德把两人各自身份做了简单介绍后,立即当着陈大龙的面,跟政法委书记谈起普水县的这件案子。
常崇德的意思是,请政法委书记亲自出面,先找公安厅的童副厅长谈一次话,然后根据童副厅长的表现决定对此人如何处置,同时,派出人手根据陈县长配合提供的材料对整件事彻头彻尾的进行调查,一定要调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包庇了这个胆大妄为的余丹丹?
既然常务副省长话了,政法委书记自然是频频点头,表示一定抽调精干力量,立即奔赴普水县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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