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温暖,可再怎么温暖,那也是寒冬。
因为下午还要工作,两人并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
陈末留下来,帮着卫红清理。
这会儿差不多已经到了午睡的时间,四周都静悄悄地,蝉鸣得令人烦躁。
“后来我被养父母收养了。爸爸是个医生,妈妈是教小朋友画国画的老师。他们对我很好,也很尊重我的选择。”
“一般人都觉得当法医很奇怪,要跟尸体打交道,社会地位也不如医生的高。可我却觉得很适合我,有一半像医生,算是继承了我爸爸的一半衣钵,是我的现在。”
“有一半跟警察融为一体,能够让我有更大的机会找到阳阳,是我的过去。”
沉珂认真的听着,被晒了大半天的地面,感觉都有些烫脚。
那倒在马路上的水,一下子就蒸发掉了,去无痕迹。
“听上去也不怎么合适,只有过去和现在,未来呢?”
晏修霖没有回答。
找不到李阳阳的话,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原地的地缚灵,即便人生朝前走了,可是他的灵魂永远都没有未来。
李阳阳是和他在一起时弄丢的,这是他亏欠她的。
一想到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吃苦,晏修霖就觉得像是一个无耻的小偷,羞愧难当。
每一个丢了孩子的人,灵魂都破了一个洞,没有未来。
“你呢?你有未来吗?”晏修霖反问道。
沉珂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我当然有未来,是遇到我的罪犯,没有未来。”
晏修霖一怔,静静地想着。
他目光柔和地看向了沉珂,那头乌黑柔顺的小卷发,看着就像是一团治愈的云一般,令人忍不住想要揉上一揉。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可那手刚摸到沉珂的头顶,晏修霖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等眼前的世界恢复了平静,晏修霖才发现自己被沉珂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
好吧,的确是云,但是是一朵黑云。
下手格外恨的黑云。
“啊!我脑子没想,手先动了!你没摔断哪里吧?摔断了法医少了,来桉子就麻烦了。”
晏修霖躺在地上,看着沉珂面无表情放大了了的脸,又看着她身后的蓝天白云绿树的背景,他拿出手机,卡察一下,将这副画面定格了下来。
然后将手机揣进了兜里,轻轻的握上了沉珂的手,站了起来。
“好家伙,沉珂你是什么地主老财剥削资本家?为了拍个照也太拼了吧!竟然让晏法医躺地上拍!这么拍能好看么?还不得拍到黑黝黝的大鼻孔。”
晏修霖拍着身上的尘土,循声看了过去,一下子明白了陈末为何发愁特桉组都是刺头的说法。
这一个个的,跟他们说话,时刻要怀疑,到底是对方脑壳有问题,还是自己脑壳有问题。
“陈队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好家伙,咱们组有小萌一个乌鸦嘴不够,他竟然也加入了!那天他还嘲笑别人下水道里捡尸块,现在轮到咱们了。”
“刚接到派出所同事的通知,说是城东那边下水道里发现了残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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