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抄过程中出个什么闪失。闹出外交纠纷,我大清岂不是内外交困?”
载涛大怒,指着奕匡的鼻子嚷道:“庆王,你是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你身上流着的还是不是太祖、太宗的热血?你从始至终帮着逆贼说话,究竟是何等居心!到底孙元起给你使了多少银子,能让你如此数典忘祖?”
尽管奕匡贪财,不过这次载涛还污蔑了奕匡,奕匡可没收到孙元起一两银子,只不过袁世凯没少向他贡献好处费!奕匡在入宫之前接到袁世凯的密电,希望他能尽量为孙元起缓颊。看在白花花银子的份上,财迷的奕匡怎么好拒绝大金主的要求?
当然,袁世凯也不是活雷锋。他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向孙元起主动示好,想以后牟取更大的利益。作为一代枭雄的袁世凯,可是非常明白“将欲取之,必先予之”道理的!
听见载涛的指斥,奕匡老脸顿时涨得通红,像哮喘一般呴呴喘着粗气,半天才朝载沣拱拱手:“摄政王,鉴于内阁中有大臣涉嫌叛乱,老夫宣布,本届内阁从即刻起集体总辞职!就此告辞!”说罢拂袖而去。
“庆王——,”载沣急忙起身想要阻拦,可奕匡去意已决,根本没有驻足回头,不管不顾径自出宫而去。
见内阁总理大臣已经辞职,作为协理大臣的那桐、徐世昌也不好意思久留,起身也要告辞。载沣急得眼泪汪汪,急忙攀住二人的手臂:“那大人、徐大人,如今国事蜩螳,风雨如晦,恳请你们以大局为重,还是先拿个主意吧!”
尽管刚才载涛叫得凶,其实他属于“口头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那种废物点心,只会捣乱,不会办事。见闹得奕匡要内阁集体辞职,顿时老实起来,再也不敢胡乱叫嚣。
那桐、徐世昌比不上庆亲王奕匡那么有底气,不能不给载沣的面子,闻言只好又坐了下来。那桐是“庆那公司”的大股东,董事长奕匡甩门而去,他当然不会主动跳出来献言献策,便坐在那里修炼闭口禅。
徐世昌说道:“摄政王、涛贝勒,我们现在接到的电报只是说赵景行、阎锡山率领所部分别在陕西、山西叛乱,并没有提到孙元起也参与其中。如果朝廷在情况未明之前就给孙元起定下叛逆的帽子,只好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学生叛乱,老师肯定难辞其咎。更何况赵、阎两个乱匪还是孙元起保举的呢?”载涛故态复萌。
徐世昌道:“涛贝勒说中了一点!孙元起是老师、是内阁大臣,而赵景行、阎锡山是学生、是新军标统。从这两方面来说,无疑孙元起比赵、阎这两人名声更大,地位更尊崇,也更有号召力。如果孙元起参与叛乱,应该把孙元起推出来奉为头领才对,可为什么他们到现在没有提到孙元起?而且根据之前的消息,孙元起现在已经抵达了川陕边界。如果孙元起参与叛乱,那么他何至于要跑哪里?留在西安附近,岂不是更好就近擘画?”
“依照菊翁的意思,孙元起既有可能没参与叛乱?”载沣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因为任命孙元起出任四川总督的正是他本人。
“这只是下官的一个推测而已,具体情况如何还须后继消息。”徐世昌可不敢把话说满,“当然,依照下官的意思,即便以后有证据表明孙元起参与到叛乱中去,只要他不公开声明,朝廷最好还是装聋作哑、私下处置为好。”
“这又是为何?”载沣有些不解。
徐世昌道:“据前不久的统计,全国上下共有160万各类学生,几乎无人不读孙元起所编写的教材。以至于三家村的腐儒在报纸上写歪诗自嘲道:‘少习五经老却贫,瓮中无粟案生尘。千家咸诵孙夫子,今日谁师孔圣人。’虽然拿孙元起与孔圣人相提并论有些不伦不类,但足见他在全国的声誉。另外,孙元起在东、西洋各国也有广泛的影响力,经世大学每年有数百名各国学子前来求学就是明证。这种人物,只能供,不能攻。”
载涛拍着大腿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了他?不行!五哥,我们应该先派兵逼近经世大学,一方面向孙元起示威,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也是给各国学生施压,让他们通过外交途径向孙元起抗议。一旦孙元起刚从贼,我们不惜玉石俱焚,也要荡平经世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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