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了,还只身一人赴六爹的约?”她眼睛红肿,将额头砰砰砰的磕在地上,任由碎石子擦破肉皮。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萧清朗冷清的声音才自惟裳之中传出,“既然你认定宋成有冤屈,为何刚刚在庄子上时候,却只字不提?”
宋慧眼泪涟涟,哽咽着道:“爹爹是为了我的名声才不敢叫屈,娘也是不想爹爹白白被判处死,想要保住民女的名声。”
“大老爷从几年前回到老宅,就时常来庄子上,甚至对爹爹很是厚待。也是因此,民女与大老爷也熟络起来,甚至……甚是私定终身。他也曾在跟爹爹吃酒时候,几番感慨,若非家中已有老妻,定会与民女喜结连理。”
“爹爹本是不赞同此事的,死活不同意民女做妾,并且想求了大老爷的恩典想将民女配给庄子上的帮工。可是……可是民女骗六爹,早已与大老爷有了首尾非他不嫁。”到这里时候,她早已泣不成声,后悔不迭。若非她不够自爱,又如何能陷入大老爷用甜言蜜语编织的谎言之中?而爹爹,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冒此杀头风险,下手杀人?
“我爹不是穷凶极恶的人,若非为了民女的婚配,他绝不会如此做的。”
前因后果虽然不尽详实,却也大体让萧清朗跟许楚梳理清楚了来龙屈脉。也让他们心中的猜想,越发的肯定起来。
“你是怀疑宋德清有教唆之罪?”
事到如今,满心悔恨的宋慧已经再也顾不上什么名声跟脸面了。她不是蠢的,早在爹爹出事之初,她就曾多次打听,还特意去寻过宋德清。
刚一开始宋德清翻脸无情,她还曾自己安慰自己,是爹爹做错了事情,让他家破人亡,所以他恨自己也是应该的。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她渐渐想起了许多往事。而那些都不是她与宋德清之间的暧昧跟甜蜜,而是爹娘对自己的疼爱,还有现在日夜以泪洗面的娘亲。
如此一来,她就开始责备自己。要不是自己一意孤行要跟大老爷走,而是顺着爹娘的意思嫁个老实人,此时又怎会走到如此境地?
所以,在今日萧清朗跟许楚前来问话时候,她又千万种心绪,最后就都汇成想要为爹爹洗清污名的念头。
其实她也不知有没有用,可在走投无路求告无门的境地之下,唯有乍然出现的萧清朗跟许楚,是她唯一的希望。
许楚撩开惟裳打量她几眼,而后肃然问道:“若有一日,官府重审你父亲杀人一案,你可愿意当堂作证?”
宋慧微微发愣,待回过神来时候,心中骤然惊喜起来。她连忙点头,语气郑重却艰涩的道:“民女可以。”
离开庄子之后,许楚久久不能回神。而最初还会若有所思的她,此时却全然都是欲言又止了。
萧清朗瞥了她一眼,见她脸『色』难看,心中叹息一声。略作思索,他垂眸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层层展开,而后取了一块姜糖递到许楚嘴边。
许楚嘴唇微微张开,下意识的用舌头卷走了送至嘴边的东西。辛辣却夹杂着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散,最后顺着食道在胃里舒展,以至于驱散了她心底里的那一点点寒意。
她囫囵吞枣的嚼碎了口中的姜糖,疑『惑』得看向萧清朗问道:“公子竟然随身携带了糖果?可是平时有头晕难受的贫血之症?”
她本来是想问是否会犯低血糖,可刚开口,忽而想到此时并没有低血糖之,于是话到嘴边就改了口。
萧清朗微微一笑,抬手将她唇边的润泽擦掉,缓声道:“楚大娘曾为你诊脉,你体寒身上容易疼痛,平日里可常吃姜糖。如此,方能驱寒舒经,待到月事来的时候,也能少受些罪。”
他的极为自然,就好像为许楚着想已经成为一种本能似的。
反而是许楚,本来是睁大眼愕然的看着萧清朗,打算打趣他两句。却没想到,入眼看到的却是他眼底的戏谑跟一本正经的调戏。于是,她像是突然明白过什么来一样,倏然脸红起来。
一个大男人,总惦记着她的月事,当真好么?
一行人再回到锦州城时候,已经是正晌午了。虽然没有暖饶阳光,可沁凉的风也使得脸颊滚烫的许楚赶到些许舒适。
就在几人刚到饕餮楼时候,就见魏广带了一名侍卫来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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