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却对顾夕高看了一眼。
不说别的,只说刚才顾夕盛怒之下还能保持理智,将病人放在第一位,而不是纠缠于跟那医生争个高下。
此刻面对罗诚然这样身份的,又能够坚持自己所想,这份心性,就连很多年长的都未必有。
秦老挺欣赏这小姑娘的态度,但他只觉得顾夕刚才说的还算有道理,也不清楚顾夕医术到底如何,再说罗老爷子此刻确实不好直接叫醒,于是秦老想了想,开口道:
“这样,你不妨再等一会儿,待会儿罗老醒了,我带你进去看看。”
顾夕:“……”
那她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
本来刚才开口已经违背了她过来时候的初衷,既然罗诚然不愿意她亲自去诊脉,顾夕觉得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看病也讲究个缘法,她此来本就不是出于自愿,也许罗老爷子的病症,还要归到秦老中医的身上。
而现在让她在这里等着,等罗老爷子睡醒了再去瞧,她倒不至于连这点儿耐心都没有,当年跟师傅诊治疑难病症的时候,废寝忘食也是有过的。
她只是觉得罗诚然的态度代表了家属的态度,或许到最后就算她真的说出来具体方案,估计罗家也不会相信她,既然这样还浪费时间做什么?
但顾夕又不能直接拒绝,于是想了想道:
“秦老,关于罗老爷子的病情,九针法,不知您觉得……”
顾夕都没把话说完,秦老的脸色就变了,直接站起来震惊地看着顾夕:
“你说九针法?你想用九针法来诊治?”
说了两句突然觉得不对,秦老忙忙地看着顾夕,急切地跟她确认道: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会九针法?”
顾夕知道秦老为何反应这样大,九针法是她师傅的独门绝技,当年也只传给了她。
不是唐举礼藏私不愿意外传,而是行九针法称得上凶险,习者需要心性坚韧,非这般很有可能救人变害人。
当年通过考验的就顾夕一个人,而她怎么可能不坚韧呢,那时候她简直对别的事儿都不感兴趣,所有心思都放在医术上了。
想到此顾夕点了点头,避过去解释她怎么会这个,而是直接道:
“秦老想必应该知道九针法的特殊,晚辈看罗老爷子病情,如果真如秦老所写,现在用的方子根本没用,缓解一时却只会让病情更加严重,所以晚辈以为九针法可以一试。”
秦老一时有些怔住,仔细看着顾夕,好半天才道:
“你这孩子,胆子大啊。”
罗诚然和另外两位大夫听得一头雾水,直到听到秦老这样说,罗诚然才有些猜到了几分,于是试着问道:
“秦老,您二位刚才所言,是不是说这个九针法对老爷子的病情有效?”
秦老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点了点头,神色复杂地看着顾夕道:
“有效,不仅仅是有效,应该说这是目前治疗罗老最好的法子,只是因为我不通此法,从前我有个老友会这个,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我才没有提出这个,我没想到……顾夕小友竟然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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