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尖做自己的箭羽。这样的箭,用迷信的说法,可以保佑他百发百中。
“族人的传说总是充满了矛盾。明明说了谁都不可以猎杀,却有百发百中这种迷信。那岂不是有人杀过的?”
“人家那都是有仇人的,才做这种带诅咒的箭。”古温克又嘀咕了一句。
这个多嘴的奴隶,那句不中听专门爱说那句。加兰德又狠狠瞪他一眼。
“如果有机会,我会去杀仇人。但我没那么无聊,做这些赌咒发誓的玩意骗自己。”
说到这里,古温克倒是有个事情非常好奇。
“小主人,你们那个巫祝,是不是戴了个乌鸦的头套啊?”
“问这个干嘛?”
“那你逮住一只老鹰,也戴一个老鹰的头套,不就比他还牛逼了嘛!”
“哈!”加兰德打心底觉得好笑。“这个问题,跟我小时候想的一样……”
古温克在期待他的回答。
“我不清楚巫祝具体是怎么弄的,但那鸟首真的是鸟首,就是他的头,不是头套。”
“什么?那怎么可能!人怎么会长鸟头!要我说,你们的巫祝就是躲在帐篷里,搞一些装神弄鬼的玩意忽悠你们。”古温克得意洋洋,根本就不把部族的祭司放在眼里。
“你别不信,我曾亲眼看到他张开鸟喙,大口吞噬族人献祭的鲜肉。血肉划过他的喉咙,我清晰地看到肉块吞咽到他的胃里。那颗头颅,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脑袋。”
“简直就是妖怪。”古温克嫌弃急了。
“哼,巫祝的确不算是人。他身上其余的地方也不是特别像人,手指什么的,都怪怪的。”
提到这个,加兰德倒也想起一件未了的心事,他便又问奴隶。
“古温克,曾有一次我问过你,北方人的巫祝,还有北方人的神,都是什么样子。当时大家有说有笑的,你也没有仔细回答清楚。现在你好好地再讲一遍吧。”
“哎呀,那我就再给你讲一遍吧。你可都记着了。”古温克这家伙,夸他两句立即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卖起关子好像自己是个主人。
“怎么说呢……小主人啊,首先人家就不叫巫祝。这么老土。他们呢,叫做修士。当然修士是小的,大的那个叫主教。”
加兰德低声模仿着远方的词汇,发音不太标准。
“诶,有那么点意思。就是这么叫的。”
“他们也住在城堡吗?”
“这倒没有。他们是住在教堂里面的。”
“教堂……我懂了,就像我们巫祝的帐篷一样。我们的首领住在大帐,而巫祝住在自己的帐篷里面。”少年想了想,“那他们的神呢?他们的神是谁?叫什么名字?”
“这个……”古温克想了半天,竟然不知道。他还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哎呀,你也知道的,我只是个奴隶嘛。他们又不会让我进去的。能进教堂的好歹也是个自由人吧。”
“不过那里面没啥好看得,就是一群修士,没事干念个经,到点了敲敲钟而已。”
“可我想进去看一看。他们的神明,还有他们的巫祝,我是说主教,能解答我的困惑吗?”
“那就去呗。你是主人,我听你的。”
“是吗?”加兰德听了喜出望外,“那么你带我去吧!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就选教堂!你一定认得路,是吗?”
“嗯,好呀。不用经过城堡,绕路过去,翻过那座山头,在城堡后面。”古温克想想还不错,“教堂富得流油,外面好大一片田地都是他们的。给他们干活是美差!我们要是在那里找到了工作,就不愁吃喝了。”
加兰德美美地听着,心中浮想联翩。
既然已经解开了父母的谜团,他现在觉得异常轻松,什么负担都没有了。他想得简单,以为去了教堂、找到北方人的神明,卜问一下以后的路,然后就什么疑问也没有了。下半辈子在城堡找份工作安然度过一生……
苔原苍茫的美景总会令人忘记烦恼。在壮阔的自然之中,人显得如此渺小。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成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沿着既定的方向一直走,逐渐就看到了密林带。
城堡外的密林比预想得还要浓密,已经不是自然生长的状态,而是人为地密集栽种,形成一种防御工事。
古温克大致记得密林中有一条小路,可以快速地走到城堡。再绕到山坡后面,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