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旋听完,知道自己不好再继续装聋作哑下去,只好说道:“那时我尚年幼,听哥哥提起过,年头久远已记不太清,没想到当时正是投奔了王大当家的,大当家当年的收留之恩,曹家一直铭记在心,从未忘过。”
徐世贤不明就里,看着前来杀人放火的杆子头和曹旋讲起了交情,心中不快,就说道:“辅同,此人骗走我三万大洋,又带着人马前来抢劫,心肠歹毒至极,你可不要轻信他的话,让他三言两语打发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曹旋说道:“徐叔,王大当家的和我家有些渊源,昔日有恩情于我家,今日我不能为难他,还望徐叔见谅,今日府上之事我自会让王大当家给个说法。”
徐世贤看曹旋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能把这些魑魅魍魉一网打尽,那都是曹旋的功劳,没有曹旋,说不准现在的徐家大院早被洗劫一空,家破人亡了。
王兰根说道:“后生可畏啊,没想到曹凯的弟弟办起事来也是这么滴水不漏,我觉得你的手腕决不在你哥哥之下。看样子你给我挖坑已经很久了,单等着我往里跳呢。”
曹旋说道:“王大当家过奖了,这事其实也不复杂,你们要是不再杀个回马枪前来抢劫,我们也就拿你无可奈何,谁知你们太过贪婪,又回来准备赶尽杀绝,我就只好张网已待了。就在那日你们行骗成功,把大洋偷运出城之际,我安排人手在城中四处搜捕你们,一日劳碌奔波,无功而返。就在我准备收队的时候,‘雪上飞’深夜在街上经过,恰巧被我认出,我就跟着他,找到了马平落脚的地方,然后放走‘雪上飞’,拿下马平,马平深明大义,为我所用,所以就得知了你们的行动计划,你安排的每一步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才能顺利给你设下圈套,也让王大当家的尝尝受骗的滋味。”
王兰根尴尬的笑笑说道:“曹警佐,好手段,没想到第一个回合的交锋你就在我身边埋下了线头子(土匪黑话眼线)。我被劫了的那批军火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曹旋也哈哈一笑说道:“我只知道王大当家的贪心不足,骗走了徐老爷的三万大洋还计划登门抢劫,什么军火的事我一概不知。”
王兰根见曹旋如此回答,虽然心下疑惑,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得陪着曹旋干笑两声问道:“不知曹警佐和徐老爷家是什么关系?为何从一开始就为徐家出头?按我对军警的了解,那向来也是无利不起早。”
曹旋不置可否的笑笑:“没什么关系,为了把你们一网打尽,徐老爷是花了大价钱的。”
王兰根接着问道:“曹贤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我懂,只是不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曹旋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身为警务人员,自然要照章办事,诈骗钱财外加持枪入室抢劫,带头的统统枪毙,其他人判个十几二十年也在情理之中。至于你王大当家的,有恩于家兄,我可以网开一面,但是其他人等就得照章办事了。”
王兰根说道:“老弟,我们的生死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吗?凡事也不必太过较真,看在昔日你大哥曾拜在我山头的份上,给我个面子,把我和这些兄弟们都放了吧,我向你保证我们离开后都隐姓埋名,绝不在中都城出现,也不会再惦记徐家。”王兰根看曹旋讲起了交情,开始得寸进尺。
曹旋看王兰根借着旧日和兄长的交情,不停的加码提条件,心中也甚为不爽,当即说道:“把王大当家的放了,我已经触犯法纪,若是把你们全部放了,我如何向上司交差,如何向苦主徐老爷交代?”
王兰根略一思忖说道:“老弟,其实这事解决的办法很多,你看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不但我和我的弟兄们能得以保全,你和你的兄弟们回去也能升官发财。”
曹旋说道:“不知是什么办法,愿闻其详。”
王兰根撇了眼面前的徐世贤,两只小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缓缓说道:“老弟,你带着兄弟们冒着风险来剿匪办差,不就是为了钱嘛,你把我和弟兄们放了,我们把徐家灭门,我和弟兄们把脏事办了,从徐家拿走五万块大洋,剩下徐家的财产就都归老弟你所有,然后你带着我那些死了的兄弟回去请功,就说你赶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徐家灭了门,是你带人打死了我的一些兄弟。这样你既得了徐家的财物,又剿匪有功,肯定会得到上司的赏识。”王兰根当着苦主的面说出这番狠毒的话来竟是面不改色。
徐世贤闻听此言早已气的七窍生烟,手指指着王兰根骂道:“狼子野心的狗土匪,心肠如此歹毒,现在你已是阶下囚,竟还敢大言不惭、挑唆离间,看我现在就崩了你,免除后患。”一时气极的徐世贤从身上掏出那把小巧的勃朗宁,向着王兰根的头上就指了过来。
曹旋赶紧拉住徐世贤说道:“徐叔息怒,且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王兰根竟是毫不畏惧,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曹旋说道:“老弟,你觉得我的主意如何?干不干?要是能打定主意就趁早动手,只怕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这可是你名正言顺从这里取走财物的大好机会,只怕你干上几辈子军警也挣不来这片家业,要是嫌我拿的多,我带走三万大洋也行。”
王兰根也真是诡计多端,这番话下来,句句攻心,要是放在县警局钱局长那样的人身上,说不定就真动了心,只是他不知道曹旋和徐家是什么关系,才敢在曹旋面前说出如此阳谋。
曹旋听完,笑了起来,笑的王兰根有些莫名其妙,曹旋说道:“王大当家,我本欲放你归去,没曾想你还是不死心,非但要继续谋害徐家还要让我与你同谋,这下子只怕徐老爷万难放你出去了,我也爱莫能助了。”
王兰根说道:“只要老弟你说句话,徐家的人根本不在话下。富人在咱们眼里不就是待宰的肥羊吗?我们做匪是为了挣钱,你们当警也是为了挣钱,再说你哥哥当年是干什么出身,你们曹家做的是什么营生,你也不是不知道,眼下就有大好的机会,何不一起大干一笔。”王兰根不死心还在不停游说。
曹旋脸色大变,高声说道:“王大当家的,我客气对你是因为你当年对我哥哥有恩,你现在非但不低头认罪,还敢胆大妄为,竟想出了灭门的毒计,你可知道此人是谁,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岳父大人。”说完已是虎目圆睁。
曹旋这席话,徐世贤心里也是一动,自己什么时候就晋升成老丈人了。
王兰根一听,顿时脸色大变,暗叫一声:“坏了,没想到打到曹旋的岳父门上来了,自己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原本想着来个反间计,让曹旋和自己一起拿下徐家,没想到人家是姑爷和老丈人,这下完犊子了,只怕自己很难轻易离开徐家了。”
王兰根不敢再加狡辩,赶紧说道:“我实是不知原来老弟是徐家的姑爷,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误会,这都是误会。”
徐世贤说道:“谁和你是一家人,你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做人,来呀,给我把他重新绑起来。”
曹旋不再阻拦,任由徐世贤安排人手过来。
两个家丁走进屋来,一把把王兰根掀翻,重又绑了起来。
王兰根一番言语,令马平也无地自容,不敢再出来给他讲情。
倒是绑在一边的“雪上飞”说道:“二爷,念我追随曹家一场,饶我一命,小人日后愿为二爷效犬马之劳。”
曹旋说道:“你个三姓家奴,本就是一个有奶就是娘的无耻小人,还敢说追随我曹家一场,我曹家的队伍里没有你这样的无耻之徒。”
“来呀,把他们二人分开关押到闲房,小心看管,千万不要让他们逃走。”曹旋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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